第228章:天照局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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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如今还是从蔺沧溟的手里夺位,对于那两个小子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一想到这个,杨艳萍的头又开始疼了,叹着气看着温嬷嬷:“那两个小子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温嬷嬷见皇后如此这般的急切,不由安慰她道:“娘娘,两位爷如今可好了,不再出去应酬,反而待在家里好好学习,您呀,千万不要逼的太急了,免得得不偿失。”
“学习?都学了什么?”
“有关大夫在,自然学的都是些大道理。”关大夫,那可是皇上的师傅,能请到他为晋王、禹王温习功课,杨艳萍也算费劲了心思。倒不是说她的两个儿子基础有多差,相反,晋王与禹王的能力在皇上的诸多儿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而她之所以请关大夫,也是想让他教教他们为人处世以及朝堂之上的风云万变的大道理,学了这些东西,对于他们将来绝对是有备无患。
严格说起来,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甚至还可以说是一个愚蠢的母亲,可惜她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错过了最佳的塑造期。
曾经,她只想着一味的去打压蔺沧溟,将最好的、最优越的生活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们,可结果是什么?
蔺沧溟在逆境中一点一点的成长、蜕变直至稳稳的坐拥他的太子之位,面临任何艰难险阻,他从未退怯,一路咬紧牙关走到了今天。
可他的儿子呢?在她的羽翼下,他们活的是很健康,很阳光,甚至于还很善良,根本就是一副不了解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儿,他们从未吃过什么苦,甚至于连京城都甚少出入,这样的他们,让她如何不担心?如何能承担的起将来的重任?倘若她为他们拿下了这个江山,可她的两个儿子又能否坐稳呢?倘若坐不稳,她岂不是间接害死了他们?与其将来被其他人践踏尊严甚至死亡,那她还不如不去抢夺这个位置,起码这样,她的儿子还能好好的活下去……
尽管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可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杨嫣然的儿子扶到如今的位置,敢情她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她怎么甘心?她当然不甘心!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拼一把,不管是为了晋王还是禹王,她都必须去拼一把!
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了后路,必须咬紧牙关朝前走,只有这样,才让她有最够的勇气去为他们办完这最后一件事。
想完了这些,她复杂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这才抬眸看向温嬷嬷:“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过去了,木金那边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您就放心吧!”
“放心?本宫如何能放心?这两个臭小子,一个也指望不上,凡事都需要本宫亲力亲为,本宫的神经始终是紧绷着的,如何敢掉以轻心?走吧,去乾坤殿,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找木金讨论讨论。”
“是,娘娘。”温嬷嬷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着皇后一步步往外走,心里面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时间真是一把毁容刀,遥想曾经杨艳萍进宫的那一年,她还是一位美艳大方、浑身充满自信与生机,总是洋溢着明媚笑容的姑娘家,二十多年过去了,宫廷的历练让她一步步成长为而今这个充满不甘与野心的一朝之后,大家看惯了她雷厉风行、威慑狠戾的一面,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母亲,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而已!
如今看她这样一步步踏着别人的尸体爬上来,温嬷嬷实在不想去给她这致命的一击,任谁也看得出来,而今皇帝的所有皇子中,唯有蔺沧溟适合这个位置,可偏偏,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的儿子,豁出所有的进行血杀,不知走过这条路的拐角处,还有谁还在?
——
当皇后这边愁云满布的时候,德妃所在的钟粹宫也是一片寂静。
直到将手中的信件从上到下连看三遍一字不落的看完之后,德妃才微微侧目看向跪在地下的黑衣男子:“回去告诉他,本宫这边很好,家里也一切相安无事,让他勿念。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这个夏侯霏的失踪,本宫一直持怀疑的态度,而且也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所以,你一定要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务必找到她,明白?”
“是,娘娘,属下遵命。”德妃微微颔首,朝他挥挥手后,男人恭敬的退下,很快寝宫内再次陷入寂静。
黑衣男子离开后,德妃身边的白嬷嬷缓步走进来:“娘娘。”
“嬷嬷,要不了多久,海儿就会回来了,也许,京城的天,该变了!”德妃略有深意的话,让白嬷嬷心头一跳,面上登时一喜:“娘娘的意思是……,王爷他成功了?”
德妃目光沉静如水的望着寝宫里燃起的袅袅檀香,微微的点了点:“算起来,从前年的八月十五之后,他就已经开始筹备,时至今日,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年半,墨澜那丫头如今也十八岁了,是时候该回来了!”
“可不是这个理儿?时间过的可真快,转眼已经开春了。”白嬷嬷轻轻的感叹着,转眸看向德妃:“那皇上那边……。”
“太子自打上次带着神医看过之后,就没了后话,甚至为了躲避咱们这些人,竟然闭门谢客,不可否认,这孩子真是聪明到了极点,知道什么时候该露脸,什么时候不该露脸,只是可惜了……。”德妃冷冷一笑,傲气中带着不屑:“可怜了这么优秀的孩子,却有那样一个母后。你说好好的她不去辅佐太子,居然为自己的那对双胞胎儿子费尽心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莫不是皇后与太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听说这太子侧妃非常不受欢迎,太子成亲以来,就没让那侧妃进宫请过安,不止如此,连带着太后也不是多喜欢夏侯霏。”
“能喜欢才怪了,你可别忘了,咱们的海儿当初可是将这个夏侯霏直接给退婚了,太子捡了海儿的破鞋,皇后能瞧得上吗?她巴不得自己娘家的侄女进宫呢,目的没达到,怎么会给太子侧妃好脸色看?说起来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儿,犹记得当年的明月心何等的风光啊,任谁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下场吧?先是儿子为国捐躯,后是自己郁郁寡欢而终,再后来自己的女儿被退婚、中毒,如今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娘娘的意思是,这个夏侯霏失踪的……。”
“很是时候。”
“是时候?”
“自然,你别看太子而今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你却一点也不能小瞧了他,蔺沧溟何许人也?连临月与南启都忌惮的人,怎么可能会懦弱到闭门谢客?皇上如今生死不明,你我瞧不清楚,可他瞧清楚了,但却什么也没做,与皇后也几乎无来往,这说明了什么?人家在以静制动。夏侯霏和谁在一起的时候失踪了?和太子本人,这么多年来,你可曾见过太子在谁那里吃过闷亏?仅有的一次还是因为夏侯焰,自此之后,还能有谁占了人家的便宜?所以啊,这夏侯霏并不是失踪,而是被太子藏起来了。”
“藏起来?他能藏到哪里去?”
“自南启兵败之后,两人就不知所踪,藏到哪里,你我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咱们若是猜出来了,你家王爷如今岂不是也被有心人给找出来了?蔺沧溟很聪明,他知道回京之后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为了避免印影的事再次出现,他才选择将夏侯霏送走,不得不说,这一招走的稳。少了夏侯霏的束缚,他做什么都呜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