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圣城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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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里……里奥教皇？”艾玛轻轻掩住自己的红唇，难以置信。

“我已经辞职了，是个失业的老头儿。”老教皇在美丽的女孩面前似乎忽然找回了逝去的青春，思维敏捷，妙语连珠。

自嘲的话语加上故意做出的苦脸，使得艾玛对这个老头的印象极好，不由“噗嗤”笑出声。

“死老头儿！”瑞恩瞥了里奥一眼，心里暗暗不爽。

“艾玛，别让他的外表骗了，他只是个没人性的老不死而已。”圣路易斯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

神佑骑士彻底苏醒，瑞恩瞬间来到他的身边，俯下身子，关切得问道：“怎么样？老家伙？”

将圣路易斯带进魔法水母之后，瑞恩小心翼翼控制以太之力行走于神佑骑士的身体内，替他冲破血管和其他通道中的阻碍。

“放心，他不死，我怎么会死！”圣路易斯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睛斜斜看着里奥七世。老教皇目光灼灼看着老骑士，一张笑脸渐渐冷却，但是却没有出言反驳。

瑞恩略微有些尴尬，这是他们两人的问题，自己是外人，不好过问，而且都是老家伙之间的陈年旧事，他想要调解，难如登天。

“不说话了？没词了？你不是博爱世人么？”圣路易斯仿佛忽然找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是当年不屑于跟我解释么？”

“现在解释啊！解释给我听，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被活活的杀死？”圣路易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艰难得举起手臂，戟指里奥。

“奥斯维辛里面死了那么多人，你无动于衷。如果你肯出手救援，他们也许就不会死去。”

“那支秘密的骑士团只听你的指挥，凭借他们的力量，就算无法全部解救，救出一部分绝不是难事，可是为什么不救？”

“为什么？”圣路易斯大声吼叫，身上伤口崩裂，血，顺着外翻的皮肉奔涌而出，形状凄惨。

圣路易斯似乎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眼光木然道：“你是教皇，你是主在人间的代言人，你慈悲，博爱，遍洒主的光辉……”瑞恩和艾玛的眉头渐渐皱起，圣路易斯的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越来越浓。

“可是，如此伟大的光辉竟然落不到犹太人身上。”老骑士长叹一口气，木然的眼光似乎穿越了历史的尘埃。他颓然说道：“我本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勇敢者，没想到你也只不过是个懦夫，而且是帮凶。”

说完这句话，一向开朗果敢的老骑士靠在水母的内壁，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而老教皇里奥也仿佛突然变得更加苍老。瑞恩和艾玛这才明白当年圣路易斯叛出教廷的原因。竟然会牵扯到几十年前的那场席卷全球的战争。

瑞恩转念一想，似乎今天的很多线索都指向当年那场战争。随着他知道的越来越多，疑点和谜团也越来越多。

短暂的接触之后，瑞恩怎么也不肯相信，老教皇竟然是对屠杀视而不见的人。以当时教廷的力量，想要拯救犹太人的凄惨命运其实大有可为。

“里奥先生，如果您愿意，我想听听您的说法。”瑞恩认真说道，“我相信你有苦衷。”老教皇慢慢抬起头，近乎呆滞的目光中忽然有了一点灵性。艾玛看着心中不忍，想了想说道：“老人家，您和路易斯叔叔之间的事情应该有个结果了。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难道您想将答案带进天堂么？”

里奥身躯一震，继而微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忽然尽数展开，连连点头道：“说的对，我活了一百多年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小女孩看得透彻。”

水母在高速前进，教皇的身体被地面伸出的触手牢牢固定。他调整了身体，选取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面对着瑞恩和艾玛。

他忽然想说，想把当年的一切都说出来。他忽然也放下了心里的枷锁，圣路易斯能否原谅他，理解他，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是一九四一年六月的一天……”里奥的眼光穿越了时间的河流。

……

“圣父，请留在房间中。”教皇内侍的语调逐渐变高，脸色也越来越差。

“看起来，好像你才是圣父。”里奥的眼中燃烧着火焰。

走廊中的护卫队员偷偷得交换眼神，心中暗暗感叹，这位年轻气盛的教皇可真不一般。不但对经典的解读别有建树，而且经过圣光之力的洗涤，他的力量几乎是教廷的巅峰。

内侍的脸色极为阴沉，他跟随前任教皇多年，在里奥接掌权杖的时候被那些人继续安排在内侍的位置上。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看住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教廷历史上最年轻的掌权者。

可是他显然低估了年轻的里奥七世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