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闯冥间（2 / 2）

自从踏雪寻梅被封后，向来繁荣的长安大街萧条了不少。林舒独自来到案发的厢房，看能否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忽然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警惕的眸光随即转移到屋梁之上：“谁？”

躲在梁上之人心知打草惊蛇，立马飞身往窗台的方向逃，林舒岂会让他如愿，随脚踢起一张椅子挡住他的去路。黑衣人逃走失败，随即拔剑相搏，而且招招凶狠，林舒疲于防御，一个不慎，手上已然染红：“啊。”

“大人！”驻守在外的侍卫听到打斗声纷纷拔剑而入，黑衣人看形势不妙，扔出一颗烟雾弹便逃之夭夭了。程嗣随后赶到，看主子臂上染血，脸上顿露担忧：“世子，您受伤了。”

“别管我，快追。”

“是。”程嗣刻不容缓地带着侍卫追人去了。林舒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包扎后，随即飞身上屋梁，无奈黑衣人行事谨慎，并未留下一丝蛛丝马迹。正想下去之时又一道白光闪过，明晃晃的倒像是月光，狐疑着往闪光处靠近，竟在高挂的天窗外找到了染血的烛台：“原来在这里。”

“世子。”程嗣领着侍卫折返，林舒把烛台包好后随即飞身而下：“人呢，追到没有？”

“那人动作很快，追到街角就不见人影了。”

“那你看看这个。”林舒把布敞开，程嗣眼看烛台上染血，而且血迹已经干涸许久，了然道：“莫非这就是一直缺失的物证？”

“这东西一直吊在天窗外，因为用绿布包着藏在树丛中，所以一直没发现，要不是这布松开了，被月光一照，我还真找不到呢。”

程嗣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小声问道：“世子认为那黑衣人会不会是皇太子派来的？”

“其中一个是，另一个却不得而知。”心思深沉地望向窗台外，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要不是那从外而来的两枚飞镖把黑衣人的剑打歪了，他岂止只伤在手臂。程嗣顺着他的目光而去，可窗台外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股女儿香。

“人走了，要追吗？”

“不必了。”捡起掉落地上的飞镖，果然不出所料：“这飞镖是杜敏的，你来找我什么事？”

程嗣这才想起了来意，从腰间取出宗卷，回道：“之前说的宗卷找到了，世子您看。”

“宜州孤女卓琳…”迅速把宗卷看了一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看他拔腿就跑，程嗣颇感疑惑：“世子，您要去哪？”

“回去验尸。”

验尸间内，林舒把卓琳两只手腕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那光滑的皮肤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果然没有，可是为什么？”

程嗣看他忽喜忽愁，更是不解了：“什么没有？”

“伤痕，当年卓琳一心求死，力道一定不小，而且又浸过海水，手腕上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丁点痕迹？”听他这么一说，程嗣也查看了一番，果真如此，正疑惑之际，忽然瞥见卓琳的鬓角处有一块皱巴巴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世子，您看那是什么？”

林舒伸手一触，那东西便掉下来了，露出底下毫无血色的皮肤。程嗣狐疑着把周边微微起皱的地方都掀下，虽然只此一角，可那轮廓显然不同：“怎么会这样？”

“传闻有一种人皮面具做得极为精细，戴上后恍如真皮，难辨真假，可人死之后就会慢慢脱落，这卓琳是假的。”

梅林轩内，林婉 自那天被打晕带回来后便一直被关在房里，有关卓琳的事不管她怎么问，姐姐都闭口不答，可直觉告诉她姐姐一定隐瞒了什么，关于那不愿提起的过去。一声轻叹后，纤指离开琴弦，拧眉道：“心里怎么这般不安？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门外一个小厮叩门问道：“姑娘饿了吗？小的给你弄吃的。”

“不必了，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