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来多情（1）（2 / 2）

“是嘛，等举行完婚礼，你就带我去看看那个醋坛子……”精灵鼠好奇道。

成婚时，在月老的庙祠外，及庙祠的屋瓦上，人们站着或趴着暗自偷瞧老鼠们如何结婚，如何办喜宴，没想到竟模仿人类，情形大致相同，只是规模更宏大，老鼠足足铺满整个庙祠，除了地面，连梁上、墙洞上、门前门后等都拥挤着老鼠，携带谷类济济一堂，热情有余。

两只新婚老鼠并肩站在月老像前案台的中心，俯视庙祠中一切背米或手捧五谷的鼠族们，双双稽首笑迎。此时姻缘鼠披戴着红盖头，其他老鼠不能看清它，就都盯着精灵鼠，听它抱拳主持道：“这次喜宴，是庆贺两只灵鼠共结姻亲，感谢众鼠来捧场，红尘人对老鼠多不客气，你们现在来赴会，都是从最肮脏最逼仄的地方匆匆赶过来，让我们太感动！”

鼠胞们受到煽动，深有共鸣，内心悲愤，抽涕不已，一齐说道：“是啊，我们过街，人人喊打，从来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和人一样，不过都是混一口饭吃，每吃一口粮食都不容易……”它们有的身上穿着补丁，脚上拖着污泥，像是乞丐，都自我怜悯。

精灵鼠又说：“是啊，我在梦境，碰到裸人，他们嫌弃畜生，说畜生的皮毛不干不净。人都是如此，排斥异己，打击异类，实在可恨！”

鼠胞们都点头：“所以我们的日子难过，他们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宁愿谷仓里的粮食发霉，都不愿给老鼠或穷人吃。人贫富分化严重，富人家的老鼠过的日子都好过穷人，我们的粮食就是富人家的余粮，大家有福同享吧，反正放在富人家久了，粮食也会霉烂。”

每个老鼠都带了五谷，有的是一袋米，有的是玉米花生芝麻等，有的是面粉或糕点，不一而足，悉悉索索，开始咬开袋子，啃食五谷。

姻缘鼠听到，浑身瑟缩，一直问精灵鼠：“有没有听到猫的声音？”

忽然有个口袋中跳出个绿皮红穗的玉米，公然挑衅道：“你们这些老鼠偷吃谷类，谷仓里的也偷，田地里的也偷，乃至沟渠里的米粒也偷吃，手段卑鄙恶劣，无所不用其极，偷窃抢夺搬运都用上，哼哼，我跟踪你们，可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老鼠都盯着这个玉米，对它威吓道：“你要死啊，把你剥了皮，变成裸人……”周围老鼠义愤填膺簇拥过来，气势汹汹，狠狠扯掉它的绿衣，用细爪撕落红穗，正张嘴要啃掉玉米粒，玉米忽然跳起来，冲到案台上，对精灵鼠和姻缘鼠嚷道：“一对鼠辈，男盗女娼，还要煽动老鼠仇恨人，如若不是人，谁种粮食你们吃？”

小蝶躲在庙祠中月老塑像旁帐幕的背后，看见玉米全身光溜溜的黄粒在案台上一对红烛下分外鲜明，颗粒饱满，猜测它大概就是谷神变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