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轮转（4）（2 / 2）

“你们的桃从哪里来的？”湘竹又问猴儿们，他口中念经，肉身也要活下去。

一群猕猴就将他带到山间桃树前，指给他看，这时有不少猴儿正在桃树，远远望见他，就把手中摘的桃子扔在他身上，嘻嘻哈哈，不知正经。

他思虑：佛说，妄心如猿，可猴子不是灵巧的嘛，众生心思灵巧却仍然无明，不见真相，不知智慧……

也许就像庄子所说，世有浑沌，而人要给它造七窍，结果七窍通了，浑沌却死去。

为何七窍通了，浑沌却会死去？

众生依从七窍眼耳鼻口接触外境，都是以摄入为主，岂不都是占取之心，占取一切外物为己所有。就像猴子摘桃，一心占取，便会得“果”报。一切众生陷入因缘果报轮回之中，占取之心就是因。

良久从天池中清醒，方悟刚才不过是一番自心的幻境，神思晃荡，他看看身边白水清绕，知自己心性本净，一心求道，才未玷污天池，令水黑沉吧。

天女们见状，知道他是真心修道，并非虚妄，就又将他带回到圣母前。从天池返回时，湘竹看见一棵奇怪的树，树上没有树枝叶，只有无数根银丝飞舞，如同人的白发，发丝张扬，非常妖冶热烈，繁复细密，树干上被捆缚了一个猪头人身的魔怪。

天女们指着此树说，“佛说众生有八万四千烦恼，此树称烦恼树，有八万四千根发丝……”

湘竹点头，“呃，头发就是烦恼丝，佛弟子们剃度断发，就如同发下誓愿断掉烦恼。但它为何生在天界？”

“本该生在魔界，可是魔也怕烦恼，就要将它移走，三界六道之中唯有天界烦恼最少，可容纳它。”

“我想去看树上魔怪……”

“嗯，你看吧……听说树久成精，才有魔怪。”天女们用飞天的绸带将他送过去。

猪头怪看见他来，就抱怨道：“我可是到此没多久呢，不是树精。”

“谁绑缚你在此？”他问魔怪。

“除了天帝，还有谁？他说我痴愚，是生起烦恼的根本，就该被绑在此树上……”

“猪面人原来在此。”湘竹想起小蝶曾对他说三精兽的事，这愚痴的猪头不就是三精兽之一嘛，现在只剩鸽形人了，不知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