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偶遇宋芳华,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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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蓝后悔没有在饭菜里加点泻药,未能整到元缺。
一餐饭吃到了下午才算结束。
元缺满足地放下了筷子,笑睨着寒初蓝,意有所指地说道:“寒初蓝,这一顿饭,我终生回味。”
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却不答话。
看看时间,她站了起来,怀云也跟着站起来,望向杨庭轩,她说道:“庭轩,时候不早了,你有事要忙,我也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杨庭轩嗯了一声,朝木子勾了勾手指,木子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倾附到他的耳边,他小声地吩咐木子什么,木子赶紧点头,然后先寒初蓝一步离开了厢房。
寒初蓝朝杨庭轩和元缺拱了拱手,便带着怀云离开。
“寒初蓝。”
在楼梯口,元缺忽然跟出来叫住了寒初蓝。
顿住脚步,转身,抬眸,寒初蓝客气地问着:“敢问国舅大人还有何吩咐?”
元缺的眼神还是有点阴郁,而且特别的深邃,习惯了他深沉眼神的寒初蓝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客气地望着他,眼神清澈而明亮,亮到刺痛着元缺的心。走过来,他从怀里掏出了好几个的小瓶子,一见到那些小瓶子,寒初蓝两眼一亮。
她总算知道他身上的药都是宝贝了!
元缺捕捉到她两眼一亮,在心里苦笑。但还是把掏出来的好几个瓶子全都递给了寒初蓝,笑着:“谢谢你今天之请,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为此,我要赐你几瓶好药当作回报,这些药,有什么功效,我都写清楚了,我想,你不需要我再解释一次了吧。”
寒初蓝一边不客气地伸手就夺药瓶子,一边笑着:“不用了,我自己会看。”却忽略了元缺说的那个赐字。
“省点用,不要随便给他人使用,很贵的,我身上带来的药,都给了你。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不能给我省着。”元缺意有所指,指寒初蓝与人打架,受了伤,也不舍得用药。
“谢了。”
寒初蓝没有留意到此刻的元缺隐隐中带着一点分离的味道,把药瓶子都藏好,一张脸因为心情愉悦而散发着光彩,美眸熠熠生辉,让她整个人都焕发着诱惑的光芒。
千泽说了,元缺的药不管是哪一种,都非常的名贵,药效也是最好的。
因为元缺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医承药王谷。
元缺深深地看了得到他赠药只给他一句“谢了”的小女子,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寒初蓝朝他挥挥手,拉着怀云有点欢天喜地走了。
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走出了金玉堂酒楼,元缺在心里默默地说着:丫头,暂别了,希望来日在帝都能再见到你!
扭身,元缺回到厢房里。
寒初蓝并不知道今天这一餐饭之后,元缺便像来的时候一般,忽然间离开了清水县,连林大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离开,当初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来。觉得这个国舅爷真的像传言那般,心性难测,行踪不定性。
元缺自清水县消失,对一个人来说是坏事,夜沐在回京的路上,惊心动魄,数次遭到伏击,如果不是本身拥有自卫的武功,后来又暗自联系上其他暗卫,其他暗卫赶来相护,夜沐这一趟秘密的清水县之行就丧了命。
虽然他后来还是活着回到了帝都,但他的那些暗卫们大都中了毒,请了最好的大夫,吃了最好的解毒丸,也仅能抑制毒性发作,没有办法完全解毒,中了毒的暗卫们隔上三几天就会毒发一次,每次毒发都让他们全身麻痛,特别是一颗心,仿若万千蚂蚁啃咬,让人难受至极,宁愿一刀结束自己,也不想时刻受到这种折磨。
夜沐心里能猜到是谁一路上布下杀手要娶他性命,也明白自己心急地离京赶往清水县,是中了那个人的算计,那个人不愧是大星王朝最好的消息头目,得知了稚儿的下落后,马上就设下了这一计,布下一条毒路,等着他自投罗网。
果真是毒路呀,让他一路毒着回到帝都。
寒初蓝并不知道这些看似与她无关的事情,一直在暗处发生着,她带着怀云走出金玉堂酒楼后,伙计给她拉来了她的马车,两个人正想上车,木子拎着两个食盒从酒楼里匆匆而出,叫住了她。
“寒姑娘。”
木子拎着两个食盒小跑到寒初蓝的马车前,恭恭敬敬地把手里的两个食盒递给寒初蓝,笑着:“寒姑娘,我家公子说姑娘刚才吃得太少,便让小的给姑娘你准备了些许热菜及点心,姑娘带上吧。”
寒初蓝愣了愣,杨庭轩注意到她吃太少,担心她会饿着,所以让木子先一步离开厢房,给她打包了一些吃的以及点心,想让她在路上的时候吃。
他……
“木子,我不饿,替我谢过你家公子。”寒初蓝浅笑着摇头,拒绝接受杨庭轩的体贴。
她没有办法给予杨庭轩感情上的回报,既然如此,何必去承受他的体贴,他的付出?她只能给他友情,除了友情之外,她什么都给不了他,也不能给他,那样会对千泽不公平。
木子急了,“寒姑娘,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寒姑娘要是不收下,我家公子又要好几天都不开心了。”像上次那样,公子送了点心给寒姑娘,结果寒姑娘隔天就给金玉堂多送了菜,还不肯收菜,以此还了公子送点心的人情,让公子心里难过了好几天,那好几天里,其他人不知道,他身为公子贴身小厮是知道的。公子吃不好,睡不香,不忙公事的时候,都是郁郁不欢的。
木子也知道自家公子不应该对寒初蓝动情,但又同情着自家公子,很努力地想为自家公子争取一下。就算公子无法与寒姑娘双宿双飞,至少寒姑娘不要把公子拒于关怀的千里之外。就算是朋友,也可以接受朋友的无私关怀,不是吗?
但寒姑娘总是分得太清,除了生意往来,私底下就是不肯承受公子一点点的关怀。
看看着急的木子,寒初蓝又看看酒楼,然后摸出了两个小银元,一边接过两个食盒,一边把小银元塞到木子手里,木子满心欢喜地送出了食盒,谁知道笑容还没有爬上脸上,就僵住了。
寒初蓝拎着食盒上了马车,吩咐怀云赶车。
木子回过神来,赶紧追着,叫着寒姑娘,可惜他跑不过马车,没有追上寒初蓝,自然没有办法把两个银元还给寒初蓝。
楼上。
两双眼睛都把酒楼门前那一幕尽收眼底。
杨庭轩涩涩苦笑。
元缺则庆幸自己赠送的是药,那丫头愿意收,如果是其他东西,估计他得到的也是和杨庭轩一样的结果。她,有时候会占便宜,可大多数时候都是计算得很清楚,不愿意随意受着他人之情,偏偏她又触动了太多人的心弦,欠下一堆又一堆的情债。
目送寒初蓝离开之后,元缺跟着消失在金玉堂酒楼,也是在这一天正式离开清水县。
“姐姐,杨公子真是体贴。”
怀云一边赶着车,一边随口说道。
睨了怀云一眼,寒初蓝调侃着,“是呀,庭轩的确很体贴,你辣得直吐舌头时,姐姐都没有想到给你倒杯水,庭轩就给你倒了水,他不仅体贴,一颗心也很细。聪明的男人呀,心都是很细的。”
怀云脸一红,嗔着寒初蓝:“姐姐,你别取笑怀云,要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杨公子怎么会给怀云倒水,他是在借着怀云想讨好姐姐呢。”顿了一下,她又担心地问着:“姐姐,我姐夫不在,杨公子对姐姐那么好,姐姐会不会?”
伸手就拧了怀云一记,寒初蓝没好气地斥着:“你是第一次认识姐姐吗?姐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爱情呀,有就行了,不要贪多。姐姐对什么都有野心,唯独对爱情没有野心,我只想守着我自己的那三分地,好好地耕耘,一厘的界限都不想超越。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听说过吧,姐姐对爱情的要求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提到感情,怀云就知道寒初蓝又要说出一大堆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让寒初蓝在大街上说出一连串惊世骇俗的话来。
前面一辆宝马香车奔来,似是刚从城外回来。
驾车的车夫瞧见了寒初蓝的马车,远远地就喝斥着让寒初蓝让道,但是街道两旁有太多的小商贩,每个小摊子上都还在做着生意,再加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寒初蓝也没有办法让道,不过街道的宽道还是适合两辆马车擦肩而过的,只要赶车的小心一点就行。
对方分明就是不想稍让一下,想着大摇大摆地奔过。
怀云喝住轻风,小心地行驶,想着就这样两车擦肩而过的,谁想到对方不领情,吁喝住马车,车夫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几步就跑到寒初蓝的马车前拦住了寒初蓝,趾高气扬地指着怀云和寒初蓝骂着:“叫你们让道,没有听到吗?”
怀云没好气地应着:“这位大叔,凭什么叫我们让道?我们已经靠边了,大叔只要小心一点,还能过,不是吗?大叔叫我们让道,这大街上到处是人,摊子,大叔叫我们往哪里让道去?”
也不知道是哪户大富人家的马车,如此的蛮横。
车夫黑着脸,蛮横地命令着:“我不管,你得给我家小姐让道,要是我家小姐被冲撞,受到惊吓,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大叔,你的马车还可以走过,只要你小心驾驶,是不会发生冲撞的。”寒初蓝也耐心地解释着。
“姑娘,你们没有瞧出来吗,那马车是宋家大小姐的车驾,宋大小姐曾经受到惊吓,翻了马车,受过伤,所以害怕马车再侧翻,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求马车走在宽敞的大道上,就算遇着他人的车驾,大都是要求别人让路,人家宋家有的是钱,大小姐又是嫡出小姐,宋夫人疼如掌上明珠呢,就算因此得罪了人,也是使钱了事,久而久之,大家遇到宋家大小姐的车驾,都会主动让路的。”
旁边一位小贩,小声地向怀云解说着。
寒初蓝望向对面那辆看上去不知道比自己这辆马车好多少倍的马车,华丽至极,想这清水县不过是山高皇帝远的一个县城,身为十大富户之一的宋家,都拥有如此奢华的宝马香车,那么帝都又会有多么的繁华?
大星王朝虽说物价有点高,百姓们生活得还得安稳,尽管外患不难,内忧同样有,可百姓们依旧能够安然地过着他们的日子,说明他们很信任那个身居高位,掌管着朝政的人。
那个人貌似是她的公公夜沐吧?
寒初蓝听人说过掌管朝政的人不是当今皇上,而是身为皇叔的摄政王夜沐。她觉得摄政王不好当,也容易生出夺位野心,就算没有野心,身在其位,手握重权,别人也觉得他有夺位之野心。对历史,寒初蓝了解不深,但她知道清朝的多尔滚便是摄政王,或许多尔滚心生过夺位之心吧,但在生前,他还是没有夺位,不是吗?但是死后,少帝顺治对他恨之入骨,剥夺了他一切的爵位。所以,她觉得不管公公是否有夺位之心,坐着摄政王一位,就必定招来少帝的恨……
更何况百姓颇为信任夜沐,得到民心,又握着重权,这分明就是招人恨呀。
才见过一面,还没有细细地了解过大星王朝皇室的倾轧,寒初蓝就忍不住替公公悬起一颗心,担心着有一天,公公会招来灭门之祸,那样,她家千泽包括她,都难以幸免。
那辆宝马香车坐着的宋芳华,可是她的情敌。
寒初蓝很久没有给宋家送柴去了,都是由怀真负责着,从怀真的嘴里,她也知道宋芳华不再在后门那里等着千泽,心知想再见千泽一面很难,更惊觉自己被寒初蓝算计了,迫于签了协议,宋芳华心里恼恨着寒初蓝算计了她,也无可奈何。
宋芳华被夜千泽迷倒,不惜天天等于后门,只为见千泽一面,却不敢到张家村去找千泽,寒初蓝还得庆幸宋芳华虽然敢倒提媒,还记得自己是个大家闺秀,不敢做出主动找上门的举动来。
“姐姐,要不要让一让?”怀云轻轻地问着,从兄长嘴里,她多少也知道一点宋芳华喜欢自家姐夫的事。
寒初蓝看她一眼,又看看还是能容许一辆马车通过的街道,低哼着:“干嘛让?我们此刻又能让到哪里去?一让,就会毁了别人的摊子,还得赔钱呢。”
姐妹俩的对话,宋家的车夫都听在耳里,他正想发火,马车内传出了宋芳华温婉的声音:“怎么了?”
车夫赶紧回到马车前,恭敬地解说着:“大小姐,有辆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小的让他们让道,他们还不肯呢。”
“你态度好一点,给他们点钱,让他们让一让吧,我累了,想早点回府休息。”宋芳华的话还是温温婉婉的,说话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但她的话却透着一股瞧不起人,以为有钱,万事都好解决。
车夫应着:“是,大小姐。”
“宋大小姐。”
寒初蓝跳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宋芳华的马车前。
听到寒初蓝的声音,宋芳华似是愣了愣,随即车门被轻轻地打开,宋芳华表面看去极为温婉的芳容露出来,看到站在马车前的果真是寒初蓝,她眸子微闪,随即温笑地说道:“寒姑娘,原来是你。”
她又看一眼寒初蓝的马车,像是猜到了挡住自己去路的便是寒初蓝,不好意思地说道:“寒姑娘,能否让让道让小女子的车先行而过?”
干嘛要让道让她先行而过?
明明能过一辆马车,宋芳华非要为难别人。
寒初蓝对于这位情敌的人品,有点不认同。
路边的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原来两个人是认识的。
对于寒初蓝,很多小贩都认识她的了,谁叫她那一架打得太精彩,在清水县,寒初蓝就像一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冲势十足,偏偏她又是个娇俏的小丫头,哪怕她天天都是妇人打扮,过来人都能一眼看出她还是个黄毛丫头,瞧她的年纪,顶多十三四岁,却强悍得让不少大男人都汗颜。
大家听说了,她对暂住于杨府的国舅爷都敢不客气。
这样的女子,她会怕什么?
又是谁给她这种胆量?
大家都想知道最后是寒初蓝给宋家大小姐让道,还是两车擦肩而过,抑或是宋家大小姐给寒初蓝让道?
“宋大小姐,你看看。”寒初蓝指指自己马车旁边的街道,在宋芳华淡淡地瞟了一眼之后,她才说道:“那样的宽道,刚刚适合一辆马车通过,根本无须他人让道。”
宋芳华闪烁着能称得上美眸的眸子,还是很温柔地开口:“寒姑娘,小女子因为受过惊吓,那次还是寒姑娘和夜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总是怕那样的恶梦再次发生,所以……还望寒姑娘行个方便,借个道让小女子的马车通过吧。”
宋芳华摆明了就是要寒初蓝让道。
她上次遇难,真正救了她和丫头的人是寒初蓝,可她对寒初蓝没有半点的感激之心,反而嫉妒寒初蓝有一个那般帅气的相公,她曾经以为以她的出身,能让夜千泽成为自己的上门夫婿的,没想到……
最让她对寒初蓝不满的是,寒初蓝竟然利用她的怀春之心签定了合作的协议,在她满以为能天天看到送柴的夜千泽,谁知道签定了协议第二天开始,她就再也见不到夜千泽了,她才知道她被寒初蓝利用兼算计了。
也是,谁愿意把自己的相公往别的女人面前送?
是她太天真了!
“宋大小姐的车能通过,我何必多此一举?要是宋大小姐担心你家车夫的车技不过关,那宋大小姐让车夫把你们的马车赶拉到路边,先让我的马车通过,这样,宋大小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独占整天街道了。”
寒初蓝客气地说道,最后一句话却带着对宋芳华的讽刺。
宋芳华脸色浅浅地变了变,仅是变了变就恢复了正常。她依旧温和地看着寒初蓝,但寒初蓝还是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戾气,哪怕一闪而逝,当下寒初蓝想着,她这个情敌怕是不像表面那般温婉吧。
路人都盯着宋芳华看。
“寒姑娘,你能过来一下吗?”宋芳华温声请求着。
寒初蓝迈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宋芳华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桃红,给我钱袋。”
桃花马上把自己身上带着的钱袋递给了宋芳华,宋芳华则把钱袋递给寒姑娘,还故意大推车门,让大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温声而歉意地说道:“寒姑娘,你看我们俩的马车几乎要碰头了,小女子的车也无法往边上移了,还是请寒姑娘退后,让个道吧。这点,是补偿给寒姑娘的,谢谢寒姑娘让道。”
有钱就了不起!
一股怒火自脚底窜起,直窜寒初蓝的脑门。
宋芳华似是在请求着,实则上就是在污辱寒初蓝。
“宋大小姐,请问这里面装着多少钱?”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问着,她的笑,又让路人失望,原来这个寒姑娘也是个贪钱之人。也是,让个道就能得到些许的银两,这么好的事,谁不想做?
宋芳华以为寒初蓝被自己的钱打动了,浅笑着扭头问桃红:“桃红,这里面装着多少钱?”
桃花鄙夷地看了寒初蓝一眼,有点财大气粗地答着:“三四两的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