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殉葬(2 / 2)
元氏现任家主元胄乃是西魏昭成帝的第九代子孙。祖父元顺西魏的濮阳王。父亲元雄武陵王。其子元仁惠乃是凉州长史。
元家管事口中的少主便是元仁惠。
元仁惠官职不显但是辈分比独孤诚高了一截儿关陇集团世代联姻亲戚套着亲戚兜来绕去都能攀附上一些关系独孤诚不能不见。
再者说以元氏的地位独孤诚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就算独孤诚不愿意多管这件事但说到底也还是盟友……
独孤诚上了马车。
良久一脸阴郁的独孤诚望着渐渐远去的元家马车恨不得破口大骂几句。
这特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郁闷至极点的独孤诚招手命御者将马车赶来登车之后没好气的吩咐道:“去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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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葬?”
房俊手里捏着那份沾染了鲜血的状纸手指骨节因为用力有些微微泛白额头的青筋都有些微微凸起。怒火燎原之势在心中蔓延恨不得刺客就率领兵卒冲入元家将这一家子冷漠无情人性泯灭的畜生斩杀殆尽!
人家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连个尸首都见不到就被元家一句“身染恶疾药石无效”打发了哪怕只是一条小猫小狗死掉了也会挖个坑埋起来吧?
结果呢?
就是因为元家那个少年夭折的死鬼尚未成亲便要一众侍女婢女陪葬……
那可是活生生的花季年华的少女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就能狠得下心将其活生生的杀死买入坟墓给一个死人陪葬?
更别说人家还只是典入元家为奴尚是自由之身并非是元家的奴仆怎么就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将人家的闺女陪葬之后还能理直气壮的告诉人家“身染恶疾药石无效”?
简直就是畜生!
独孤诚一脸无奈小心翼翼说道:“府尹元仁惠亲自来找下官细说缘由此事他亦承认是元家做得过分了一些不过元家愿意赔偿事主的损失。依下官之见这种事情虽然有伤天和但是屡禁不止不若睁一眼闭一眼若是事主不追究咱们京兆府便轻轻放下吧。”
他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出自一片公心。
自古以来殉葬之事虽然早有禁令但依旧不绝于史屡屡见诸于史书之上。
《墨子·节葬下》中说:“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舆马女乐皆具。……此为辍民之事靡民之财不可胜计也。“
意思是君王杀人殉葬多则几百少则数十;将军和大人杀人殉葬多则几十少则几个并且是车马、歌伎、舞女俱备极其残忍。这种残酷的做法害得人民无法做事浪费民财更是无法计算。
就连主张厚葬理论的荀况也极力反对杀人殉葬他在《荀子·礼论篇》中说:“刻死而附生谓之墨刻生而附死谓之惑杀生而送死谓之贼!“
意思是削减死人的随葬品而增加活人的花费叫做“墨子之道“减少活人的花费而增加死人的随葬品叫做糊涂而杀死活人为死人陪葬叫做凶残!
然则自古以来都将殉葬视作一种等级的象征殉葬的规模更是成为一个贵族身份势力的代表特征从来都没有哪一个朝代能够完全禁止。
若是房俊一意孤行想要以此来硬撼元氏逼迫元氏伏法认罪那就是同天下所有的贵族阶级为敌!
甚至包括皇家在内!
这哪里可能会有胜算?
不若由元氏赔偿丁氏老妪一笔钱财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