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自取其辱(2 / 2)
周道务面露尴尬阴晴不定兀自辩解道:“吾等岂能同那棒槌一般见识?他恶名在外再是过分无人觉得稀奇自看作理所应当。吾等若是与其打在一处反倒被认为蓄意挑衅尤其是陛下对其信重非常若是大家一起搅合了衡山殿下的婚宴你认为陛下会处置谁?”贺兰僧伽怒哼一声再未说话。
他也只是想要找个台阶而已否则自己如何下得来台?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
杜荷掸了掸衣袍坐了下来阴阳怪气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谁是傻子。你贺兰驸马心中看不惯房俊是何缘由大家都知道就算你去跟房俊决一死战又何必将大家拉下水?”
贺兰僧伽怒道:“放屁!老子乃是为了给咱关陇出头否则与他房俊哪里来的私怨?”
杜荷“嗬嗬”笑了一声慢悠悠说道:“前两年房陵公主时常出入房家在骊山的庄园甚至隔三岔五的便在汤泉池子那边小住个两三日有关于房陵公主与房俊之间的言论长安城街知巷闻荷兰驸马难道要跟吾说你不知道?”
什么替关陇贵族们出头他根本就不信。
这个贺兰僧伽虽然是贺兰氏的嫡子平素却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儿半点能耐没有还心胸狭隘虽然房陵公主与房俊之间大多数人都认为并无私情但房陵公主数次入住房家却是不争之事实作为丈夫贺兰僧伽岂能不心存怀疑、如鲠在喉?
房陵公主的艳明天下皆知与寿春县主的夫婿杨豫之有染从而被驸马窦奉节捉奸在床杨豫之更被窦奉节私刑杀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致使房陵公主名节尽毁、世人厌之。
两人和离之后李二陛下为房陵公主张罗婚事选中了贺兰僧伽。此时的贺兰氏早已非是当年关陇大族、鲜卑雄部家世每况愈下贺兰僧伽自己又是个没办事的草包哪怕明知房陵公主不知检点却依旧毫不迟疑的允了这门婚事。
然而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在乎什么。
成婚之后贺兰僧伽发现房陵公主已经不仅仅是不知检点了其姘头遍及长安背后的指指点点令贺兰僧伽恼火不已夫妻两个时不时的便大闹一场却又惧怕房陵公主的权势更舍不得驸马这个名头只能一次次忍气吞声。
今日贺兰僧伽针对房俊的挑衅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任谁看了都知道根本是在没事找事儿傻了才会跟着他往里掺和……
听到杜荷毫不客气的将贺兰僧伽的糗事和盘托出在座几人难免目光游移心里都憋着乐。
柴令武更是哈哈大笑起来毫不在意贺兰僧伽难堪的脸色揶揄道:“杜二郎这话说得有待商榷大抵是冤枉了贺兰驸马否则依你之言岂不是每一个与房陵公主有染的人都要防备着贺兰驸马找麻烦?这个就有点难为人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贺兰驸马怕是寡不敌众要吃大亏……哈哈哈!”
众人不禁莞尔这也太损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拿着刀子往心尖尖上扎啊……
贺兰僧伽勃然大怒羞愤难当狠狠一脚将椅子踹翻扬长而去。
他以为自己成为了驸马便是皇族中人可以凭此将贺兰氏日渐低落的地位抬升起来却未想到即便他成为了驸马地位未见得抬升反倒是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不仅在房俊面前毫无尊重可言便是并应该与自己站在一处的“同伴”都心生鄙夷看不起他……
遂安公主驸马窦逵摇了摇头坐到桌旁说道:“这人肤浅粗鄙偏又自作聪明真以为房俊被暂停了兵部尚书之职跑到书院当中潜居起来便是他能够随意搓圆捏扁了踩上一脚的?这等无知之徒当予以保持距离否则极易被其牵累平白惹上灾祸。”
他与窦奉节同宗小时候很是敬仰窦奉节结果这位窦氏族人当中算得上出类拔萃的族叔被房陵公主所累设下死刑杀了房陵公主的姘头、寿春县主的驸马杨豫之被李二陛下投闲置散不闻不问一世前程尽付东流不仅对房陵公主满含怨气连带着也不待见贺兰僧伽。
虽然关陇贵族出身北魏六镇大多数都是鲜卑血统对于贞操名节之事并不看重但似房陵公主这等连累自己丈夫前程尽毁的蕩婦也绝对被归纳于浸猪笼的那一类受人唾弃。
贺兰僧伽居然指望着借助房陵公主的身份攀上高枝这种人谁能不避而远之?
周道务则阴沉着脸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一言不发。
周家乃是汝南大族从来都未曾进入关陇贵族的核心如今局势显然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关陇与皇权的争斗愈发激烈说不得哪一天就要彻底激化激起漫天风雨。
自己的前程何去何从或许应当谨慎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