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回天乏术(1 / 2)
来到丹室之内长孙淹二话不说便跪在门口以首顿地语气悲戚诚恳:“殿下!微臣知道此次错了大多特错!不敢奢求国法宽恕只求殿下看在往昔情份之上勿要让长孙家牵入风波之中遭致倾覆之祸则长孙家数百上千口人尽皆感念殿下之大恩!”
态度不可为不诚恳。
长乐公主却不为所动放下手里的书信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清声问道:“本宫不过是一个公主潜居道观之中修心养性哪里有本事左右朝中局势?此案已然通天必经三法司审讯且不说本宫不会插手其中便是插手也无力左右四郎怕是求错了人本宫爱莫能助。”
只从长孙淹的话语便可听出其人依旧心存侥幸。
若是当真不欲长孙家遭受牵连那么大可前往京兆府认罪一力担之以眼下之局势怕是太子亦不能过分苛责。
却偏要跑到这里来求她可见依旧不肯认罪伏法。
长孙淹道:“殿下不需去三法司走动只需给越国公去信一封请求越国公以大局为重不计私怨则长孙家必有回报。”
“呵!”
长乐公主生生给气笑了她放下茶杯挺直腰肢一双清澈的明眸不屑的看着长孙温缓缓道:“本宫凭什么去恳求越国公?越国公又凭什么会依从本宫的请求?”
长孙淹一时无语。
他总不能说您与房俊那厮绯闻满天下“交情”自然深厚……
他不好说反倒是长乐公主自己说了:“在你眼中本宫不守妇道与越国公有染只需去信一封越国公必然有求必应……是也不是?”
长孙淹低着头还是不能说话。
却等同于默认……
长乐公主一双眼眸渐渐凌厉婆娑着茶杯的玉手也渐渐握紧纤白细腻的手背有青筋隐隐绷起语气更是前所未见的轻挑讥讽:“你们长孙家当真是有出息的很自己罔顾国法、通敌叛国事发之后不想着认下罪名接受惩罚反而前来央求曾经的媳妇去向她现在的情人求情来给你们长孙家洗脱罪责……本宫只问你此事令尊可曾知晓?长孙家的列祖列宗可曾知晓?”
长孙淹面红耳赤羞愧无地。
以往在长孙家长乐公主素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从不曾与人红脸更不曾有过只字片语的苛责之言所以长孙温以为她柔软温顺自己这般腆着脸求上门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脱。
只需他跟房俊言语一声房俊那边不追究太子自然做个顺水人情这件事就算是暂且压下去。至于如何手尾可待父亲自辽东返回之后再做计较。
却不想长乐公主言辞如刀刻薄至极完全不给他以及长孙家留下半分情面……
长孙淹心底失望至极却也不敢在长乐公主面前放浑否则且不说太子与房俊饶不了他便是父亲知道以后也定会扒了他的皮。
直至眼下长乐公主与长兄长孙冲和离父亲却也从未曾说过长乐公主半句不满之话语只认为是长孙冲自己作死断送了一桩好姻缘。
甚至长孙家上上下下无论族老亦或是仆役都对长乐公主敬重有加……
长孙淹再次叩首涕泗横流道:“殿下可怜可怜我吧!此事本非出自我的授意乃是那些个关陇门阀自作主张只不过眼下由我主持家中大局故而所有人都欲将我推出顶罪……我冤枉啊!”
这话半真半假勾结敌国、陷害右屯卫的确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主的几乎所有关陇门阀都有参与只不过他如今甚为长孙家的长子主持大局自然是由他牵头。
说一句罪魁祸首亦不为过……
长乐公主安安静静的跪坐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秀眉无匹的面容并未有多少变化显然不为所动只淡然说道:“此事本宫不会插手四郎还是速去投案自首为好自己一个人将罪责扛起总好过阖族遭受牵连若是那般日后如何面见令尊如何面见地下长孙家的列祖列宗?”
这话已然接近于指着长孙淹的鼻子骂他无耻了。
长孙淹便知道长乐公主心意已定断然不会给自己求情只得颔首称是退出丹室。
出了道观山门长孙淹抬首望了一眼被白雪覆盖的山峦只觉得前途灰暗、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