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岛 泥汤下的困兽斗(2 / 2)
如果不这样做,或者哪一方力量稍逊,耳朵或脖子会给对方一口撕咬掉一大块儿肉,这一点毫不夸张。
所以,我要拼命蹩住对方的头,不给他张嘴咬到我的机会,而巴巴屠也是这样想的。
像我们这种大级别的佣兵和猎头者,如果戴上拳套,去擂台上与优秀的拳手打比赛,多半不会获胜。
因为比赛规则有许多限制。例如,肘击不得分,不可戳对方的眼珠子,更不能攻击对手的下体等等。
可是,若到了荒郊野地,遭遇生死恶斗,那些拳手便逊色许多,铁血士兵的致命擒拿招数,会残忍地把拳手的骨头脱臼。
在这片孤寂杂乱的泥林,我和巴巴屠心里都清楚,彼此只有杀死和被杀死两种结果,这里唯一的法则“弱肉强食”。而我和巴巴屠的打斗,正是这四个字的血淋淋写照。所以,一切攻击全部有效。
扭打最终使我俩体力不支、重心不稳,最后,两人抱团儿栽倒进了泥汤里。
我忽然感到,这场厮杀进入了一个黑暗无边的世界,听不到一切,也看不到一切,这里就是地狱,看谁踩着对方的尸骨爬上去。
黑暗窒息中,我的耳朵眼儿,不断咕噜噜冒泡儿,泥汤直灌进来,宛如无数虫子在往耳膜处聚集。
我和巴巴屠,依旧死死抓住彼此,将对方玩命儿地往软泥底下摁,意图把对方憋死。
而且,一栽进泥水下面,我俩几乎同时松开了右手,转而去掐对方的咽喉,把对手存在口腔和胸腔里的氧气挤掉。
在这种酷似掉进酱油缸一般的黑暗中,凭借泥水底下的波动,我仿佛察觉到巴巴屠在向后蜷缩他的两条小腿。
这家伙屁股后面,一定藏有利器,想必是要利用脚后跟儿去夹匕首,将锋利的刀尖儿蹬进我小腹。
想到这里,我后脊梁倒抽一股寒气,立刻用自己的右大腿,骈到巴巴屠身后,勾缠住他的动作。同时,我的左腿插入他的身下,两只脚背成碰撞式挂钩,牢牢锁夹住这个巨力惊人的家伙。
因为,我若仅用一条腿去阻止他,自己的下身很可能被对方膝击。
泥水下的力量抗衡,最消耗体内的氧分子,足足两分钟过去了,任凭我俩肺活量再大,谁都再也憋持不住,各自松开了对方,纷纷挣扎着往上窜。
无独有偶,我俩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便在这个肺部快要像气球爆炸一样难受的瞬间,双双还不忘蜷缩起身体,卯足最后一口气力,踹向对方的胸口。
如果踹到对方,既借助了对方的力量,使自己快速上升,又能延缓对方透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