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106:若离(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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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呢?”顾子言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同时闭了嘴。
顾子言疑惑地看看周文远,又看看顾子铭,拽着周文远的胳膊撒娇:“文远,你和我哥在聊什么?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
“在说今晚月色不错。”
“真的吗?”顾子言狐疑地问鲫。
“当然。”顾子铭言简意赅,“你们聊,我找奶奶还有事。”
待顾子铭走远,顾子言捅了捅周文远的胳膊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哥最近对我很冷淡?峻”
周文远摇头:“大哥一向都是这样。”
“说的也是。”顾子言附和,然后又问他:“今天伯母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明天回周家老宅去过节,跟你说了吗?”
周文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愕然。
“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啊。”顾子言见他不知道,也有些吃惊,“难道伯母没和你提吗?说是伯父想见见我。”
顾家都知道周文远在周家的尴尬身份,也知道周焕生并不关切他的事,所以对于从不露面的周伯父,顾子言是一千一万个好奇。
所以今天下午林溪打电话来说这个事的时候,怎么形容呢?顾子言觉得有一种学徒终于转正的错觉。
连订婚宴都不乐意出席的周伯父,竟然说想见见她?
好像惊讶多过欣喜。
周文远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明天去你家,我应该给伯父买些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
顾子言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周文远却恍然想起那年,他告诉周焕生他有了想要结婚的女人,问他什么时候方便,也好去子罕家里双方家长见个面。
彼时周焕生怎么说的来着?
周焕生说,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却是从没有提出要见还是苏子罕的苏陌,也从未过问过她的一丝一毫。
仿佛他和谁结婚,都无关紧要。
可不是无关紧要么?周文远苦笑。
所以,冷漠如周焕生,忽然说想要见见顾子言,怎么能不让他惊讶?
“文远,文远!”
顾子言略有不满的声音将他飘远的神思拉了回来。
“怎么啦?”周文远回过神来,笑得温柔。
“你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
顾子言就是被宠坏的孩子,周文远脸上堆着笑,揉揉她的头发:“没什么。你穿什么都好看,别紧张,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的。”
“谁丑啦!”
顾子言听见这话笑了,伸手去拧周文远的腰。
周文远也不恼,任她闹。
却无端想起林溪对顾子言异样的好来。
现在连周焕生都要见她……
顾子铭在奶奶的书房里,被勒令写五十张大字。
这是顾家家法之一,每当小时候他犯了错,爷爷信奉“棍棒出孝子“,奶奶却总是罚他写大字。
顾子铭也没有问,将搁置已久的狼毫笔洗净,又仔细地将奶奶珍藏的墨在砚台里研开。奶奶在书房的另一张桌子上戴着老花眼镜看书。
不久,书房里只听见顾子铭沙沙的写字声。
岳飞的《满江红》。气势磅礴,想要收复山河的雄心壮志,跨越千年,依旧能感受到岳飞的铁胆忠心。
军人出身的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岳飞的这阙满江红,还有*的《沁园春》。
所以,幼时每当他犯错被奶奶罚写大字的时候,写得最多的就是这两首。因为那样,爷爷一高兴就会替他求情。
顾子铭安静地写着,渐渐觉得内心那股无处可发的躁动和肝火都消散了不少。
待写完《满江红》,顾子铭只觉得久不写毛笔字的手腕有些酸。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看过顾子铭写的字,奶奶搁下书,问他。
顾子铭立正身子,站得笔直。
“我不该意气用事。”
“我知道你对你爸爸当年做的事有意见,可是子铭,人非圣贤。”奶奶摘掉眼镜,对顾子铭说,“坐下说话。”
顾子铭只觉得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每每做错事情,奶奶总是这样循循善诱,指出他的错误并分析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