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登徒子(2 / 2)
这里似乎并不是金筱月的香闺小院,而且她本人也并不在这儿,难道是已经回去休息了?
手心里一紧,引得她转头看去,然后猛的发现君殇竟是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松开,顿时就怒了!
冲他狠狠一瞪眼,张嘴以口型无声的说着:“拿开你的爪子!”
他盯着她粉嫩水润的小嘴儿,目光暗了暗,然后默默的撇开了脸。
唔,看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沈妍汐有些傻眼,话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还想继续抓着本姑娘的芊芊玉手不放?
登徒子!
她用力扯了扯,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也引得他又转回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她,忽而薄唇一抿,松手,却在下一秒环上了她的腰,并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搂着她飞离此地,至始至终不曾惊动那满屋子的人。
“松手!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收拾不了你?”
远离人群,她也不用再顾忌,当即恶狠狠开口道,手上也不闲着,随手就是一大把药粉直朝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扬撒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是避无可避。
她的一双眸子已开始闪闪发亮,那其中的期待激动彰显得明目张胆光明正大,让七殿下不禁很是有些无奈。
但他可不想真的接了这纷纷扬扬的不知有什么效果的药粉,搂着她,身子以超乎物理惯性的速度在瞬间停顿并侧转往一边倾斜,同时宽大的衣袖轻扬,扬撒了漫天的药粉就尽都被他或避开或挡下。
扬起的大大笑容刹那凝固,她盯着他,目光幽绿幽绿的。
这是挑衅,绝对的!
七殿下更无奈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继续朝前方飞掠。
这丫头,她怎么会以为她收拾不了他呢?收拾不了还从他手里得了那么许多黄金去,祁王府的库藏都快要被她给搬空了。
她难得安静的待在他怀里由着他带她往前,微微鼓囊着腮帮子,既幽怨又不甘,也不管他这是要带她到哪里去。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远远的看到那一座隐在夜色中的小院,唯有一点昏黄的灯光从窗纸透出,隐约还听到了女子的轻泣抽咽声,似乎是……金夫人?
离得近了,听得也就越发清楚,沈妍汐从殿下怀里钻出来到窗外一阵扒拉,就看到了屋内那个坐在床边哭得伤心的女子,果然是侯府夫人!
这个地方视野不大好,她换了另一个位置,终于是将此时房内的情景看了个完整仔细。
房里的陈设华丽非常,但却并不十分的精致,看起来不像是金筱月的闺房。不过她今晚想要看望的金三小姐倒是正躺在那大床上面,也不知是在沉睡还是昏过去了,金夫人则坐在床边看着这遭了害的又一个女儿,默默垂泪,轻轻抽泣,形容亦是十分的憔悴,竟似好像比前几天见面时更苍老了许多。
不过沈二小姐向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见到这情景并无丝毫的歉疚或是怜悯同情,只是在苦恼着要怎么才能在不惊动守在床前的金夫人的情况下,去查探金筱月此刻的身体状况。
是下药好呢?还是直接给她后颈来一下?
在她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七殿下已经鬼影似的飘了进去,伸出手指在金夫人的身上轻轻那么一点,然后就见夫人软软的趴了下去。
我勒个去!姑奶奶我还在考虑中呢!
七殿下侧头看她眼神示意,她甩也不甩他,只轻巧的翻进了房里,凑到床边就仔细的检查起了金筱月的身体状况。
“啧啧,实在是太残暴了!”她摇头晃脑满脸的惊叹,又小小掀起了一角被子看了看,再次惊叹出声,“我去!这是哪个粗野男人啊?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瞧这细皮嫩肉的,都给蹂躏成什么样儿了?”
忽然转头对那悠然坐在一边太师椅上的七殿下示意道,“你要不要也来看看?不看白不看哦!”
七殿下顿时嘴角一抽,酷酷的说道:“不必!”
她还颇为可惜的叹了一声,回头继续检查。
“真是天可怜见的,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才能下得了床呢,真是太激烈太生猛了!”
“咦?这伤倒是奇怪,难道竟还尝试了多种姿势多种体位多种方式?原来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也是会这么豪放的呀,真是人不可貌相。”
七殿下坐在一旁,听着这连串的猥琐话语,不禁伸手捏了捏眉心,很是无奈的问道:“你大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些?”
“当然不是!”她回答得好利落,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任何不妥。不过被他这么一打扰,倒是也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面。
她开始仔细的检查金筱月体内的状况,半饷说了一句:“这姑娘,以后都再也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了,如果她还能嫁得出去的话。”
七殿下禁不住的又是嘴角一抽,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转动,轻轻的、软软的。
终于,她停下了检查的动作,将金筱月身上,床上全部都还原好,然后站在床边盯着床上那还在昏迷的金三小姐,一脸的沉思。
这两种药效相结合,果然是形成了另一种很奇怪的症状。
君殇并没有询问结果,只是听到外头有些响动,他就拉着她闪身离开了此地。
几乎同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中年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趴在床沿上似乎睡了过去的夫人,不由得无声叹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另一边,君殇带着沉浸在了自己思绪中的沈妍汐,一路离开靖平侯府,又回到了左相府后院。
次日,沈妍汐还在睡梦之中,花花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冲到床前就朝着主子喊道:“小姐,你该起床了,祁王府今日要来府中下聘,眼看时辰不早,你难道不出去看看吗?”
身后阻拦不及让她冲了进来的香香很是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毛糙?一点都不长记性!
果然,花花才刚急吼吼的把话说完,迎面就砸来一个枕头,砸得她几乎被窒息在枕头之中,不禁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连忙将枕头从脸上扒拉下来,转头万分幽怨的看向了香香。
香姐姐,你怎么刚才不拦着我一点呢?
香香白她一眼,我拦得住么?
随之她微凝了神,有些担忧郁郁之色。
祁王府今日就来下聘,如此说来,主子岂不是嫁定了七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主子她又不喜欢那什么七殿下!
花花抱着枕头蹲一边画圈圈去了,想到昨晚她辛辛苦苦终于从那“采花贼”口中审问出了是何人派他前来,究竟有何目的,结果向主子回禀的时候竟然被告知,早已经知道了!今日一大早又是遭了主子的一枕头。
呜~小心肝好受伤!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暗道,小姐不起来,她可否去前面看看情况?毕竟是来向小姐下聘的,她可得好好的把关才行,若是有一点轻慢,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床上,沈妍汐被突然吵醒正心情十分不好,又听到今日祁王府来下聘,顿时心情又阴沉了几分,想到昨晚与君殇那魂淡还敢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更是跟着她一起去靖平侯府晃了一圈,回来时还是他带的她,她忽然就觉得有点浮躁,睡不住了。
翻身坐起,香香适时的上前替她穿衣洗漱,绾发梳妆。
“今天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站在她身后忙碌的香香。
“新鲜事没有,八卦倒是有一桩。”
“说来听听。”
“想必主子你也定是早已知道了这个事,不过外面的那些流言可是要精彩了许多,也衍生出了无数个不同的版本,主子你想听哪个?”
“你挑精彩的给我说说。”
香香的动作略微顿了下,似是在想着有那些是最精彩的,随之便轻笑着说道:“其实都挺精彩的。有说金三小姐不知廉耻生性放荡的,也有说金三小姐其实是与那侍卫情投意合,只是双方身份地位悬殊,便只好在暗中私会不敢与人知晓,还有说太子殿下满足不了未来太子妃,才会让她空虚难耐去找了别人。”
“噗!”最后那个最狠,说太子殿下满足不了未来太子妃,岂不是等于说他不行?
沈妍汐一个没忍住就喷笑了出来,尤其是想到原本是皇后意图毁她清白,现在却报应到了她未来儿媳妇的身上,让她的宝贝儿子也狠狠的没了脸,更是心中畅快。
皇后娘娘现在怕是也十分的忙碌吧?如此甚好。
花花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止这些呢!还有的说是金三小姐抢了她一个丫鬟的情郎,那丫鬟因而生恨,故意在太子在场时让她被捉奸在床。”
沈妍汐挑眉,想到了昨晚在靖平侯府观看的那一场好戏,被如此说来,倒是也说得通。
“现在靖平侯府的姑娘可是都受了连累,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怕是以后都没有好人家愿意前往提亲。”
花花在旁边连连点头,说道:“听说已经与侯府庶小姐订亲的有两户人家,正在犹豫着是否要退婚呢。已出嫁的两位小姐在夫家也受到了质疑,日子怕是不好过。”
如此精彩,让她都想要出门去街上晃晃,听听这万家流言了。
香香看出了她的意动,真是万分不忍,但却还是一盆冷水浇灌了下来,说道:“主子你今天怕是不能出去,祁王府前来下聘,虽说不需要你亲自出面,可也总要以防万一。”
她捏起垂落胸前的一缕青丝细细把玩,眼角眉梢皆都沁透出一股子的不羁轻狂,懒懒说道:“那又如何?若是来寻我却不见人影,他难道还能退婚不成?”
若真能退婚,那才叫好呢!
香香一听,也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思,不由得轻笑出声,点头说道:“倒也是,又不是主子你上赶着要嫁给他,还不知道那位七殿下究竟配不配得上主子你呢。毕竟传言说得再好,也不可尽信,说不得只是稍有点本事,就被无限制的夸大了而已。”
“嗯,没错!的确只是个不学无术的魂淡,而且还性情古怪得很,简直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
“啊,这是真的吗?那小姐你要嫁给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