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来,骆林,打个架?(2 / 2)
有一瞬间骆林觉得自己是要死了。前齿在磕碰,舌尖被人狠狠地咬住,碾磨,几乎要碎裂——痛楚和血味大面积的扩散开来。阿尔弗雷德把舌头死命的向前推进,堵塞住了他的呼吸,甚至还用了拇指按住了他的咽喉,制造出了濒死般的窒息。
“……打他的脸,骆林,打他,打他!!!!”
骆林在因缺氧昏迷之前,听到了劳尔这样的句子。劳尔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他估计是怕的要死——怕自己死。
也许是人真的被逼入绝境就会有潜力爆发出来。在有自我意识之前,骆林已经把一只拳头挥了出去。
没打到实物,但似乎是带开了距离。说是似乎,因为骆林的眼前已经看不太清东西。他听见阿尔弗雷德又笑了一声,所以骆林什么都没想,就把另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伤亡惨痛。骆林挥出去的手狠狠地撞上了阿尔弗雷德的眉骨,作用力太大,指节都是嘎嘣一声。然而收不回力气,拳头又撞上了青砖的墙面。
阿尔弗雷德向后倒过去。骆林被疼痛激得稍微清醒了一下。擦掉眼泪,骆林把嘴里的一口血和些许碎肉吐出来,慢慢的又看见眼前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捂着一只眼睛,表情却是怪异的空白,慢慢睁大了眼睛:
“你打了我……?”
那种令人背脊发寒的表情此时却点燃了骆林从未有过的某种情绪。
骆林喘着气,步伐不稳的朝阿尔弗雷德走过去:
“没错。而且还不止这一拳。”
……接下来,坐在角落里的劳尔彻底傻了眼。
骆林又打了阿尔弗雷德三拳。每一拳都把阿尔弗雷德打在了地上。
伴随着那些动作,骆林是这么说的:
“以前有人告诉过我不能打模特的脸……”正中阿尔弗雷德的鼻梁,一拳。
“……但是都见鬼去吧。这一拳,是因为你下三滥的手段。”骆林扯住阿尔弗雷德的领子,又一拳。
“这一拳,是因为你骗了我的朋友。”第三拳落在阿尔弗雷德的左脸颊。
“呼,还有……你,去死!”骆林把阿尔弗雷德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向后一仰,用力的——将自己的头撞向了阿尔弗雷德正脸。
劳尔干脆把自己的袖口都咬住了。骆林估计是先前都被打懵了,所以说话都也些含糊,脚步也在打颤,但是下起手来……的确是没有保留任何的力气。
骆林打得没有章法,因为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他已经没法去考虑后果了,也懒得去想。浑身都疼得要死,但这是他第一次放开一切顾忌的打架——
感觉真好。尤其是,面前这张脸,露出挫败的表情的时候。
骆林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领子。他眼前一黑,往后坐了下去。
……长久的喘息过后,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骆林的头,一脚踢了过去。
那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失控。那是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愤怒而躁狂的表情来。
角落的劳尔扑过去,堪堪扯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腿。但是阿尔弗雷德依旧是猛烈地踢踹着骆林的身体,瞪视着,低吼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能不费力气就得到你想要的,凭什么谁都向着你!
——为什么你要来阻挠我!为什么你要毁掉我争取来的东西!去死吧你那些简单的狗屁逻辑!
——去死。
……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阿尔弗雷德几乎要杀死骆林的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大堆的LGM Staff——和成群结队的摄影师来。
一旁不起眼的London Buenos用无比怜惜的表情,拍摄着被工作人员抬上救护车的骆林。他把骆林唇边的血迹用手指抹去一点,然后用舌头添了舔。他接到骆林的电话是在很久以前,但是他是刚刚才把援兵都叫过来——空隔的那些时间,他一直都等在了巷口,把那一幕幕都拍了下来。
London的美学理念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因此显得有些变态。他喜欢骆林那处女般纯洁的性格,更喜欢骆林挥拳时,那种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那些在骆林唇边绽开的血花,诱惑得让London干脆勃/起。
好歹他的缪斯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这一切总不能这么结束……London亲了亲手上的那卷带子,又看向了依旧站在巷子里阿尔弗雷德。他对阿尔弗雷德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摇摇头离开。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里,一点点让神志回复了。这一次他没有做什么挽回的挣扎,只是又笑起来。
他说:“结束了。”
……
骆林受的都是内伤。脑震荡,皮下出血。但是好歹还能在几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身旁的波特维跪在床边,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这大概是医院。骆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波特维抬起头,看了他的脸一眼。然后依旧是把头埋在了骆林的手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骆林艰难的说了一句:
“……我……打架了……”
波特维将骆林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闭上眼睛,没说话。
“感觉……不错……”
骆林这么说着,想笑,忽然又感觉累。
他最终听见波特维说了一句:“不错,就好。”
……
是到了后来,骆林才知道阿尔弗雷德婚约被解除的经过。
这见看似复杂的事,其实有很关键的一点,骆林他们先前都没有看透。
那就是Karsten Rudolf,其实是一个非常宠爱女儿的父亲。
毫不令人讶异,这位传媒帝王深切的知道阿尔弗雷德是个怎样的人。然而他选择不在乎阿尔弗雷德的为人,只因为这是他女儿选择的对象。
甚至在阿尔弗雷德和Karsten都订下过约定,那就是让莉莉安感觉幸福;其他的,不管阿尔弗雷德究竟是要做什么,Karsten都不会多加过问。
想想看,在骆林他们以为是Karsten选择了这位女婿以进攻模特界时,他们都忘记了一点——阿尔弗雷德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模特。他带来不了权利,带来不了金钱,而这是任何一门利益联姻都能带来的东西。
Karsten是如此宠爱他的独女。他把这个女孩藏得很好,让她单纯的成长,让她选择自己所爱的人。他甚至在女儿曾经经受短暂的病痛时,动过要把自己的肾捐给女儿的心。
但是这些骆林他们那时都还不知晓。他们只会讶异于,当莉莉安头一次在她的父亲面前哭泣说,爸爸,我不要嫁给那个人的时候——Karsten只是把自己的女儿搂在怀里,说,别哭了,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婚约就这么撤消了。
后来骆林问过劳尔,他和莉莉安究竟说了些什么。劳尔小声的说,他们只是在一起回忆了过去,笑得很开心。到了最后,他问莉莉安,你现在幸福吗?
莉莉安原本在笑,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
然后变成了放声大哭。
劳尔没有控诉阿尔弗雷德所做的任何事。但是后来他想,也许莉莉安是明白的。
没有谁能把谁真的蒙在鼓里。饶是最好的伪装,还是会带来让人觉得不安的预感。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被完全骗过了,而是我们感觉到了伪装下的真相,只是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告诉我们自己一切都会好,会很快乐。
是劳尔无心的让莉莉安回想起那些切实的幸福,又让她对这现实做了比对。
所以她大概也就知道了,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该有的样子。
……
除却那些后话,在十日的晚上,大家都不太好过。
骆林的头很疼,就算是从医院出来了,还是一夜都没能睡好。
模特之家里有两个担心骆林的家伙,一个守在了他的床边,一个守在了他的房间外。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都不说话。
何式微没有获准去看骆林。那晚上他抽掉了五天份的烟。
段非是要到明天才知道骆林出的事。今天他一个人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这是他连着第三天发烧。没人知道。
劳尔和阿德契科坐在房顶上看星星。前者突然对后者说,他其实说错了。他什么都没给我。他不爱我,也不爱任何人。阿德契科拍拍他的头,劳尔又开始哭。
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经纪公司给他下了通牒,让他挽回影响。他恳切的回复了那些邮件,然后睁着眼睛倒在了床上。
他没有吃药,所以他不会睡着……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小番茄是第4000人!!!!!
……这回写打架的场面写的真心爽。打架非常好玩,大家可以和小朋友们约好了,一起见红啊~
最近出了不少好事,似乎我又变回之前那个贱X货的状态了……还不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