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至于阮婕提到的商垄行优柔寡断的问题,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她已经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了,而且已经是副厅级别。
级别这东西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从科级到处级,这是一个台阶,很多人努力了一辈子都没有迈上去,要知道,县里面的副县长也才是副处级的级别啊。而一个人要从处级到副厅就越加艰难了,当然,如果要继续向上的话那肯定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任何一个国家的官僚体系都是这样,越往上职数就越少,所以,一个人越往上走就越难,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财富的分配与之相同,都是呈金字塔状态的。
我不一样,从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情况来看,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比较幸运的那一类人了,我从一位普通的医生到科室主任,然后兼任医科大学的外事处处长,后来就直接当上了省妇产科医院的院长,一步从一名高校的处级干部跨越到了副厅的级别。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身后有一个关键的人在替我运作。那就是林育。
算命先生经常对人讲:你的命中带有贵人这样的话,所谓的命中贵人指的就是命中最吉利之大贵人。当一个人落难的时候,他能帮你逢凶化吉,解灾救困。当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但比登天还难的时候,他的出现就会让你一步登天。从这个意义上讲,林育就是我命中的贵人无疑了。
如今我越来越迷信了,特别是在我父亲去世之后。父亲的去世让我更加真切地感觉到我们作为人的渺小与脆弱,也让我更加感觉到我们的人生太过无常,而且无常得让人觉得但颤心惊,同时也让人感到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双无形的力量在左右我们的命运,包括我们的生命。
中午的时候与阮婕吃完饭后我就直接回家了。这次我与阮婕的见面与以往不同,她没有再暗示我什么,而我也不再对她又那样的想法。如今,我甚至对钟逢也不再有什么兴趣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对那方面的事情不再有从前那样迫切的需求了。
对此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因为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男人一生平均**次数为五千到七千二百次,看似好像很多次,其实细分起来,就很很值得回味了——如果每天一次,可用二十年,如果每天三到五次能用多少年?这东西就好像是我们口袋里面的钱一样,用一文就少一文,只不过钱是不一样的,因为钱还可以想办法找回来。
其实我还知道男人另外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男人平均**速度为时速可达四十五公里,比公车平均速度还快;每次**的**量:一到二茶匙;男人一生平均****次数为两千次,一生平均**份量竟然可以达到五十三公升;男人**最强的季节是秋季的早晨。。。。。。
还好的是,我这个人没有**的习惯。由此算来,我可以使用的次数应该还有很多的剩余。
其实女性的排卵数量也是固定的,理论上大约是4四百个左右。但是女性排卵的数目与原始卵泡储备成正比,卵泡储备较多、消耗较少的女性,排卵的月数和年限较多。 女性在每个月经周期有十来个卵泡同时发育,但是只有一个优势卵泡能长大排卵,其余的成为闭锁卵泡。此外,女性在出生的时候卵泡数目已经定下来了,幼年和童年时期卵泡处于休眠状态。女性从青春期到绝经,大约有四十年左右,在此过程中,卵泡不断在发育过程中排卵、消耗、闭锁。到了绝经,卵泡耗尽,排卵停止,卵巢功能衰退,生育能力终止。
这一切也是上天在注定。由此我就想到小时候家外面的那棵巨大的黄角树,每年到四、五月份的时候它就会褪去满身金黄的树叶,它们随风飞舞,而大对数的都掉落在了地上,看上去黄灿灿的一层,煞是好看。随后就会在几天的时间里面长出嫩芽来,再过几天之后,嫩芽外面的那一层橘红色的东西就会快速掉落到地上,随后就会很快地看见满树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就在那么短短的半个月之内,那棵树仿佛就经历了从死亡到新生的过程,由此不禁感叹生命的神奇。
现在想来那也是一种上天注定。因为在我记忆里面的那棵树年年都是如此,从未出现过某一年那种情况发生延迟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怎么忽然想起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了?
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我对全市主要的厂矿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可以说是掌握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而且心里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过上江酒厂的事情却给我惹来了麻烦。
有一天中午我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文市长对我说了一句:“冯市长,吃完饭后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当时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倒是笑眯眯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于是在吃完饭后就轻松地去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当时我心里在想:或许是他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交办给我。
可是当我到了他办公室后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他的脸上不但没有笑意不说,而且看上去还很难看的样子。
我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于是就侥幸地想:可能是他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或许是需要我出面去替他解决也难说。于是我就问他道:“文市长,您说吧,什么事情?”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即刻就冷冷地来问了我一句:“听说你去酒厂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即刻地就回答道:“是啊。我去那里调研了一次。”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汇报?”
这下我就更加地莫名其妙了,“文市长,我只是去调研呢。当初让我去各家厂矿调研工作不也是您提出来的吗?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去做罢了。”
他的声音依然很冷,“你那是去调研吗?有人告诉我说你是去那里发指示!市委、市政府是非常支持酒厂的改革的。让它重新焕发生机。关键的问题是酒厂的班子没有信心。。。。。等等,这些话是你讲过的吗?”
我心里顿时一沉,因为我忽然想起金厂长和陈书记的话来。此刻,我顿时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应该的错误:不管怎么说,在自己向陈书记汇报之后也应该去向眼前的这个人汇报一下工作的,不仅仅是酒厂的事情,还有近段时间来自己其它的工作情况。这起码是我的一种态度问题。如今看来,他肯定是对我去酒厂的事情感到不满,因为陈书记也告诉了我文市长在这件事情上对他的不满。所有我就想,假如当初我及时地向文市长也汇报了的话,今天他就不一定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了。
我说:“文市长,可能您是误会了。第一,我绝对没有去发什么指示。如今我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清楚的,虽然组织上给了我市委常委的任命,但是我还并没有副省长的身份。当时我是看到那家厂的情况特别糟糕,而且那位厂长说的话完全是灰心丧气,所以我也就是因事论事地说了他几句。第二,我确实是说了上江酒厂需要改革的话,不过我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如今我们整个上江市都面临着改革的问题,酒厂的改革也应该是势在必行。何况改革的方式有很多种,注入资金让它起死回生,经过评估后变卖,等等,都是改革的方式之一,只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采用前面的方式为好。也许这一点与市政府以前的决定有矛盾,但是我发表的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罢了。第三,我当时在最后还说了一句:上江酒厂的问题必须得经过市委、市政府研究后才说。文市长,我这样的说法错了吗?”
我非常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首先我明确了自己常委的身份,所以即使我去发指示什么的也是有资格的。其次,我最后问他的那句话里面没有使用“难道”二字,因为加上那两个字后就会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我必须让自己保持低调与恭敬。
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不过他却依然在问我道:“有两个问题我想要问你。第一,你知道市政府曾经对上江酒厂作出过变卖的决定吗?第二,你为什么首先选择哪个地方去进行调研呢?”
他的这两个问题直击了最要害的地方,顿时让我感到很难以回答。不过我很快地就思考了一下,即刻地就回答道:“文市长,我去那里之前并不知道市政府曾经有过的那个决定。因为我仅仅只是去调研,而且当时也并没有人告诉我市政府已经有了那样的决定。当然,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不足之处,首先是我没有对酒厂的基本情况进行先期的了解,其次是我太着急了,心想自己仅仅是去调研工作,所以脑子里面也就少了那样一根弦。关于我为什么要先选择对那个地方进行调研的事情,这源于最近的一次酒局,在酒桌上我喝到了江上酒厂生产的白酒,我觉得品质很不错,于是就问了一下这家酒厂的情况,当我听说这家酒厂面临倒闭的情况后,顿时就觉得这家酒厂很可能有我需要去调研的东西,于是第二天就直接去到那里了。文市长,情况就是这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随即却又问了我一句:“你和谁一起吃饭的时候喝到了那种酒?”
我心里顿时愕然,因为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来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回答道:“文市长,这是八小时以外的事情,我刚刚到这里来,班子里面的人,还有县委、人大、政协的领导都在请我吃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其实我的话外音是在告诉他:这是我的私事,你好像没有权力管我吧?说实在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来问我那个问题,这让我一下子就觉得他的水平有问题了。
他肯定是听懂了我的画外音了,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冯笑同志,我听说你这个人做事情一向稳重,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后就变得如此莽撞了?酒厂的事情是经过政府常务会研究过的,可是你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去那里发出了另外的声音,这可不大好吧?即使你如今是市委常委的身份,但你也只能算是十一位常委里面的一个,这并不能代表组织上是意见吧?年轻人做事情积极,这是好事情,但是你这样莽撞可不行,希望你今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先把最基本的情况摸清楚了后再去作指示。好吗?”
他的话让我无法申辩,也不能申辩。因为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与陈书记曾经有过沟通和交流的事情,否则的话将引起他对我更大的反感。谁让自己是他的下属呢?现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点:这当副手的就是**的受气包一个!
所以,此刻我唯一能够说的话就是向他承认错误,“文市长,您批评得对。今后我一定注意。对不起,但愿这次的事情没有给您添麻烦。”
他即刻地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是给我添麻烦?这是我们上江市政府的事情,是经过我们集体研究过的事情。怎么是给我添麻烦?”
我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过心里却感到非常的窝火。但是我只能忍着,“对不起,文市长,我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不过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过地方工作的经验,所以还请您谅解我的这种错误。”
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算啦,就这样吧。我看有些人想把事情搞成什么样子。没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从他办公室出去后我心里很是烦躁与愤怒,但是却又感到无可奈何——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不过我现在有了一种预感:自己和文市长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的。
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构成我们之间矛盾的因素已经存在——
陈书记与他的矛盾似乎已经成为必然,而我却只能站在陈书记的那一边。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无论于公于私都不容我有其它的选择;
上江市的改革势在必行,一起阻扰改革的行为,或者一切被视为阻扰改革的行为都会付出代价。而我肯定是不会主观上去阻扰的,而且也不愿意被人视为是在阻扰。
这个被人视为里面的东西就太微妙,甚至还有些可怕。因为即使是我内心里面并不反对改革,而且在支持改革的情况下,如果因为没有站对队伍,那么很可能就会因为对某个项目的意见不一致,或者其它,都有可能被视为是对改革的一种阻扰。
而这个被视为的主动权却是在上江市一把手的陈书记手上的。这一点不容怀疑。现在看来,那天晚上杨部长请我吃饭的事情就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了,那应该是陈书记在我面前的一种力量展示。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让我更加坚定地去到他的阵营。由此可见,他的两位副手,还有杨部长,同时也包括市委组织部的两位副部长,这些人都已经属于了陈书记那个阵营的人了。
或许陈书记到了上江市后,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主要就是这件事情。不过我很理解,作为市委书记,控制住大局才是他首先最需要,同时也是最必须要做的。
因此,在我必须也只能做出那样选择的情况下,自己与文市长之间的矛盾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而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更是如此。
不过我觉得文市长不应该在工作方法上那么简单、粗暴,或许是他已经意识到我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所以才会采取那样的方式来对我进行警告,或许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警告我不要离他太远。
也许我到上江市的第一天,当陈书记亲自,而且是那么高调地来迎接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所以,我意识到了接下来自己将会去面临更多的暴风骤雨,这次文市长对我的那种发作也许才是刚刚开始。
不过我不用担心自己选举的事情,因为文市长也不敢,同时也不会傻到去违背组织意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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