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1013、方圆无法拒绝越志彪的邀请(2 / 2)
这像是一个孩子说的话吗?方圆真不敢相信,这才是一个16岁的孩子啊!真是时代不一样了,方圆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时候,那真是,老师说一就是一,只知道听老师的话。短短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学生越来越有自己的思想,越来越有自己的个性了。人家都快毕业了,自己还能去否定越进的话吗?这简直就是像是别人赏脸,你给人家一巴掌——这会伤了别人的心的。方圆说:“越进,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有为的青年,因为你有思想,有个性,有男人的棱角。这一次考上3中,主要还是你个人努力的结果,当然,各学科的老师都是十分尽力的。倒是我,因为忙学校的事情,对你,对这个班级,关心得不够。”越进说:“方老师,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有的老师是很关心我们,但那种关心就像是我妈对我的关心一样,天天絮絮叨叨,天天题海战术,我心里烦着呢!方老师你不一样,你教的方法,强调的是重点,学到什么程度,主要由我们自己来把握。这叫弹性,我喜欢这样的弹性。长这么大了,我还真不喜欢让别人管着,我希望我未来去3中后,还能遇到像你这样的老师。对了,方老师,你要是一个高中老师多好,你到哪所学校,我一定让我爸把我转到哪所学校,还跟着你上。”
出了一个文若星伶牙俐齿,现在看看这个越进,简直又一个文若星。真正像葛峰、高雪青那样谦恭听话的学生,似乎少了许多。时代在变,人也在变啊!方圆感慨,这老师啊,是越来越不好当了。方圆说:“越进,谢谢你对我的赞誉和信任。今天借你的吉言,或许我们未来还真有机会做师生。但不管未来会不会再做师生,我都要对你说,努力学习,收获是你自己的,成功是属于你和你的家人,贡献是给祖国的。老师批评也好,表扬也好,是通情达理的也好,是严厉果断的也罢,你未来的成长与收获,似乎都与老师没有关系。不能因师而废学;不能因为而就学。”越进说:“方老师,我知道你说得对。不过,我就这么一个人儿。老师对我好,或者我佩服这个老师,我肯定会玩命儿学;如果这老师对我不好,或者我认为她是一个草包,那打死我也不学。反正我爸是大老板,有的是钱;未来我爸老了,他的公司就是我的。”方圆忍不住哑然失笑,越进还真是这么一个人儿。方圆说:“好,越进,今天算老师说多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对我的评价太高了。”越进说:“一点也不高。你知道吗?今天我和葛峰、高雪青说起你,葛峰说,真希望高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还是你。高雪青说,如果方老师能教到大学毕业就更好了。我想,这恐怕是大家的共同心愿吧。”方圆说:“或许,以后我真地有机会与部分同学再做师生呢!好了,越进,跟我说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越进说:“我爸说,要请方老师吃顿饭,表示衷心地感谢!”方圆笑了笑:“不用了。你代我向越总问好,告诉越总,说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必吃了。”越进急了,孩子的天性在这一刻才真正地显露出来:“方老师,我今天可是给我爸打了包票的,说我一定能够请到方老师。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在我老爸面前丢面子了,抬不起头来。”方圆笑着说:“哦,那是一定不能让你丢面子的。这样吧,我回办公室以后,给越总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越进这才似乎找到了一点面子似的,有些垂头丧气地说:“好吧。”
方圆又来到初三(3)班,与学生们作了一些交流,知道这个班的成绩总体也不错,但与(4)班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方圆没有意识到,6门中考学科的老师,在(4)班下的功夫最多,因为大家在与这位年轻的副校长共同拼搏的一年时间里,从怀疑到信任,到最后的佩服,这样的心路历程,让教初三(4)的各学科老师都格外用心教(4)班。原来,姚长青离开学校前,在学校的威望无与伦比;现在,当苗群主持学校工作后,他方圆已经替代了姚长青原来在老师心目中的位置,成了威望最高的校级领导了。
方圆回自己的办公室路上,就接到了越志彪打来的电话,通了话就是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方校长啊,我的大恩人哪!越进这个兔崽子,还吹什么牛,说能请得动方校长。方校长当了学校领导,忙得不得了,我是太理解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当个破经理,管着一百来号人,整天都忙得不着家;方校长管的人,加上学生,也有上千人,当然就更忙了。”方圆说:“越总,谢谢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上头有规定,谢师宴是坚决禁止的。更何况,越进今年能够考上3中,这主要也是越进自己努力的结果。”越志彪说:“我那个兔崽子,在整个68中,佩服的只有方校长你一个人。他跟我一样,就这么一个臭德性,佩服谁了,才会听谁的话;要是不服谁,那一定死扛死顶。臭小子佩服方校长,所以才会更用功。现在,越进考上3中,我估摸着上大学是没有问题了。当然啰,如果能够考上5中,那就更理想了。方校长,今天老越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我的希望可全寄托在这个臭小子的身上,现在他这么有出息,我这个当爹的,心里高兴。我现在啊,就想请你喝两杯,好不好?给我一个面子,给老越一个面子。下午4点,我派司机,开着我的大奔,去接你。”方圆说:“越总,谢谢。我知道你邀请我是给我了很大很大的面子,我实在不应该拒绝。但确实我不能参加这样的宴请,真的。”越志彪说:“方校长,我知道你忙。不过呢,今天晚上吃这顿饭啊,没有外人,就我和你两个人,也不算是宴请,就是吃顿饭。从今年3月开始,我也算是打入了东州大学了,在基建和绿化、景观设计上,也开始为东州大学干活了。当然啰,我一直也没有与你的岳父孔校长联系上,只好走别的门路,还好,好几个大工程都给我的公司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经常跟一些大学的头头脑脑们吃饭,也听到了有关孔校长的一些传闻。方校长,本来邀请你呢,既是感谢,我也想顺便把我听到的有关你岳父的传闻跟你说说。唉,方校长,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岳父吗?”
方圆内心非常震惊:难道岳父也有问题吗?东州大学的其他校领导在背后都说了岳父些什么事?是否会影响到他的仕途?是否会影响到他在东州大学或者是东州市人大的地位?想到岳父和自己是命运共同体,方圆在震惊的同时还没有失去冷静:“越总,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作东,请越总吃个便饭,我会洗耳恭听。”越志彪哈哈大笑:“有我老越,还能让方校长作东吗?就这么说定了,晚上4点,我派司机去接你。那个银灰色的大奔,你以前见过的。”方圆说:“好吧。”
放下电话,越志彪得意地仰天长笑:“方圆啊方圆,是,老子很感激你,你帮老子教育了一个好儿子;但想跟我玩这个心眼儿那个心眼儿,嘿嘿,你还太嫩了。”想起东州大学那些人在饭桌上给越志彪讲的有关孔子田的故事,越志彪又忍不住自言自语:“天下乌鸦一样黑,我老越不是个东西,你们这些大学领导,难道就是东西吗?一样都不是东西!你孔子田清高,我承认,你不肯收我的钱,在这一点上,你厉害,但一样是伪君子,一样不是什么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