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收稻子咯(2 / 2)
这一番疑问自然没有人回答她,吴小桐也不深究,索性放任思想信马由缰,云霄九重,四合八荒,一发不可收拾……好,‘害怕’倒是没了,睡意也拍着小翅膀飞走了。
好半天,吴小桐才将兴奋不已的思绪拉回来,叹口气,干脆爬起来,磨墨铺纸,拿出小亓留下的字帖,收敛心神,屏息静气,端正着一笔一划地开始练字。
从最初的浮躁,到心平气和,再到完全投入,吴小桐一横一撇,一竖一捺地写着,不知不觉,时间在一笔一划中溜过去,当吴小桐察觉到自己手臂酸胀沉重的再也拿不动手中的笔,抬起头,窗户纸上已经印下了一抹灰白的晨曦。
回过神来,吴小桐才觉得眼睛发涩胀痛,手臂、肩膀、颈椎都僵硬胀疼着……
垂眼看看自己写下的一篇篇描红,一笔一划,竟比平日有明显的进步。吴小桐自己也是又意外又欢喜,收拾收拾,捂着嘴打个长长地哈欠,吹熄灯,揉着眼睛爬上床,衣服也没脱,头一挨上枕头,就睡死过去。
直到太阳升起来,小臭儿来唤她吃饭,吴小桐才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
强撑着爬起来,吴小桐趿拉了鞋,揉着眼睛往外走。大门外小臭儿拍门拍的山响,一边嚷嚷着:“小桐,起来啦,吃饭啦!”
吴小桐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回应着:“来啦,来啦……”
打开大门,一看到吴小桐睡眼惺忪的模样,小臭儿跟看了稀罕事儿似的,得瑟无比道:“你今儿咋起晚了?一直都嫌乎我跟拴住懒,你也懒了吧,哈哈……看你以后咋说我们俩……”
吴小桐一巴掌拍过去,咬牙:“你啰嗦死了,老娘昨晚练字啦……”
话一出口,吴小桐就醒了。转眼看过去,小臭儿也愣了!
然后,就在吴小桐心虚着犹豫着,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干脆纠正了自己的身份时,却听得小臭儿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老娘……小桐你睡糊涂了吗?还老娘,你当自己是搽胭脂抹粉的妇人呐?……哈哈,笑死我了,老娘……你搞搞清楚,那就是个女的也是个丫头片子,哪里称得起老娘嘛……”
絮絮叨叨加上猖狂肆意的笑声,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吴小桐的耳膜和神经,让她本就没睡饱憋着未发的起床气轰然爆发了出来,吴小桐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拍在小臭儿脑门上,啪地一声,随即怒声呵斥也跟了上来:“你还笑我,你这唠唠叨叨的样子才像好太婆好不!哼!”
吴小桐怒吼一声,气哼哼扭头就走,被拍傻的小臭儿大张着嘴,一个人站在吴小桐家门内。
去河边洗了把脸,清冷的河水让大脑清醒了许多,吴小桐折回来,就看到小臭儿还愣在那里没动弹呢,她毫不客气地有给了他一个白眼:“还不赶紧来吃饭,还真傻了啊!”
小臭儿回过神来,揉揉脑袋跟过来,一边走,一边觑着吴小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嘀咕:“不会真生气了吧?我就是玩笑两句……”
吴小桐懒得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闭嘴!”
小臭儿立刻闭紧了嘴巴,对吴小桐的呵斥并不以为意,反而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乖乖地跟着吴小桐去吃早饭了。
这一天,天黑透了,老苍头终于赶着两辆牛车回来了,牛车后头还拴着一头棕灰色的小毛驴。
吴小桐放下心来,很是喜悦地给老苍头打水洗漱,又沏茶端饭,伺候着老苍头吃过晚饭,吴小桐也大致问明白了老苍头出山的经历。
外头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乱,虽然也有几个村子遭了兵祸匪祸,但大部分村庄的情况还能维持,特别是县城里的情况还好,竟没有遭遇叛军,县太爷姓袁,竟仍旧是大齐的官员。老苍头就是去县城买的牲口和车辆,因为路程远,足有一百多里地,这才用了两天一夜。
听说县城还是大齐官员,吴小桐隐约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听说老苍头买了牛和毛驴,镇子上的人都跑来看,男女老少的都一片欢颜,纷纷评论着三头牲畜的年龄、体格,以及饲喂、养护等等等等,欢声笑语一片。
吴小桐对这些完全不懂,站在旁边听了一回,就很无趣地一个人走开了。拴住和小臭儿也非常热衷,早就挤到人群里头去了。
有了牲畜、车辆,收稻子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转天一大早,分出两个老太给徐寡妇,在家里做饭,照看几个年纪幼小的孩子,其他男女老少齐上阵,一起往镇子东头的稻田里去了。
吴小桐穿了长裤长袖,手里拎了一把镰刀,头上戴着一顶竹斗笠,有模有样地跟在人群之中。
到了稻田中,她跟小臭儿、拴住三个一溜儿排开,一人管着两垄水稻,腰一猫,镰刀一挥,开始收割!
镰刀是老苍头磨得,锋刃雪亮飞快,吴小桐不敢太快,有些笨拙地一手拢着稻谷一手挥动镰刀割下来,渐渐地,她就落在了拴住和小臭的后边。两个半大小子别看平时淘气,真到了干活的时候,都不含糊,闷着头一口气往前,没有谁偷奸耍滑。
不过盏茶功夫,吴小桐就觉得腰酸腿疼起来,抬头看看地里猫着腰割稻子的,有老人有孩子,没有一个偷懒,而且逗比她快,她这个落在后边的,哪好意思再偷懒,只好咬着牙坚持。
渐渐地,胳膊、腰、腿,都酸疼到了麻木,她的速度竟越来越快,手底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了。
一天下来,浑身酸疼,走路几乎拖不动腿……勉强吃一口饭,爬上床就谁死了!
第二天,天不亮又下田……
如此这般,一日又一日,一片片金黄的水稻变成了一行行稻茬儿,场院里堆着的稻谷越来越多。
眼看着再有一天就能完成这个收获季了,吴小桐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抬手看看手心中厚厚的茧子,重新拎起镰刀往田里走去。
日头升上来,徐寡妇挑着烧好汤饭送到地头上来,柳叶儿捧着一捧筷子在后边摇摇摆摆地跟着。
“大家伙儿歇歇了,来吃饭啦!”
随着徐寡妇的一声吆喝,田里劳作的人们直起腰身,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擦着汗,一边嘻嘻哈哈哈地招呼着往地头上走。
那边,山口处一辆马拉的青帷车徐徐而来。
有人眼尖看到了,很快人们都看到了,待看清那马车后边只跟着两个人后,也就放松了,只议论纷纷地猜测,是不是胡家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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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几天,再回头来,简直一片混乱,思绪完全接不上……
汗,再有这种情况直接请假,也不坚持更新了,身体不舒服,脑子也不好使,弄得一团乱啊。
网通公司也凑热闹,一天都在抽,一会儿连网一会儿断网的折腾,也不知是不是被我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