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约翰（2 / 2）

“那它还真是物超所值！”埃莉诺意有所指道。“说到这个就要痛苦了。为了买下东金罕农场，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现金。你嫂子本来想建个花房，可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圈地的事也没有什么进展。我们穷得都不敢来伦敦了。这就得夸夸我的岳母了。那真是一位高贵的老夫人，见到我们的窘境，就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们200英镑作家用，否则我连给范妮刻图章的钱都拿不出来。”

他都这么穷了，妹妹就不要期望他给她买什么首饰了吧？

“很意外，你竟然有一位如此慷慨的岳母。约翰，我真心为你高兴。”埃莉诺笑道。

“有一些富亲戚总是有些好处的，他们总是会为你着想。我看那位詹宁斯夫人很喜欢你，这将会是你的财富，埃莉诺。只要你好好陪伴她，等你结婚的时候，她肯定会送你……”

“约翰，我对别人的财产不感兴趣，更不指望别人会送我钱财，哪怕他是我最亲的亲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哪有那么多闲钱送给别人！”

“你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他就不用耿耿于没帮上继母和妹妹们的忙，“不过，既然詹宁斯夫人的两位女儿都嫁得不错，娘家又没什么值得帮扶的亲戚，经济上又这样宽裕，将来会帮扶你们一把也说不定。”

埃莉诺实在对这个话题厌恶至极，便扭头看向街道，“你实在是太关心我们了，约翰，谢谢你！这本不该是你的责任。父亲在生前，就应该安排好我们的生活，而不是把担子交到你的身上。约翰，忘了父亲的要求，忘了你的承诺。你并没有欠我们的。”

埃莉诺也曾为约翰的冷眼旁观怨恨过，想清楚后，也觉得不该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有太多的期待。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埃莉诺。”约翰有一些感动。

他其实也很纠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自私冷漠。

每当他想帮忙的时候，就会想起范妮的话。

父亲本是一个小有名望的律师，娶了身价4万英镑的母亲后，才跻身上流社会。

母亲死后，他靠着母亲留下的一半遗产的利息，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太太，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他们一家子相亲相爱，何时想过在伦敦的他。

要不是有遗嘱限定，父亲一准把母亲的遗产都留给妹妹们，更不用说叔祖父的诺兰庄园了。

对他关爱甚少的父亲，压根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

如果他在父亲的床前，这样质问父亲就好了。

可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实在是不忍心，把委屈吞下肚子，答应了他的要求。

既然答应了，不管合理不合理，没有履行承诺总会愧疚不安。

尽管继母和妹妹们没说什么，约翰也断定她们是埋怨鄙视他的。

他万万没想到，埃莉诺竟然会说他不欠她们的。

约翰第一次好好审视埃莉诺，感叹道：“玛丽把你教导得很好。”

“我只是希望，我们像普通的亲戚，心平气和地来往。别一见面，一方防备试探，一方怨恨鄙视。虽然我们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但也比跟大多数人亲。”出于理智，埃莉诺不想跟唯一的兄长闹得太僵，“约翰，我亲爱的哥哥，请你记住一点——我对你的财产没有任何企图。”

“当然，像你这样优雅美丽的女士，有太多机会合法地获得财产，过上体面的生活。那么，作为兄长，我有必要问一个问题。你在德文郡，觅得如意郎君了吗？”

埃莉诺摇头道：“没有，我一心扑在了若兰地产上，我们的小农场经营得不错。”

“一位淑女不必过多地考虑经济问题，只要优雅地吸引到一位绅士就够了。埃莉诺，你只要好好展现你的魅力，会有人爱上你的，就像爱德华。当然，你不必对爱德华抱有什么期望。费华士夫人已为他觅得良缘，已故莫顿爵士的独生女，一位身价3万英镑的年轻小姐。费华士夫人非常喜欢她。”

“他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