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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萧寅初这个公主还是挺自由的,当然这源于蒋皇后并不强势。
所以听说萧寅初想出宫之后,蒋皇后只愣了一下,问∶“初儿可是嫌宫里太无聊了?”
“前些日子听说皇兄病了,儿臣想去王府瞧瞧。”萧寅初坐在皇后下首,乖乖巧巧地答。
萧何生病都是上旬的事了,蒋皇后顿了一下,说∶“不如等下朝后,让何儿来给你看看,你一个人出门母后不放心。”
“母后~”萧寅初拉长了声音∶“听说护城河边有能工巧匠取河冰凿成了各式各样的冰雕,我想去看看!”
看兄长是假,想出去玩才是真。
蒋皇后被她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头∶“下午就得回来,还有,叫何儿派人陪你去,别自己出门。还有……别去太远,离护城河远点。”
蒋皇后多说了许多,最后还是给了出宫的牌子∶“早些回来。”
萧寅初朝她福了福,情真意切一笑∶“儿臣知道了,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母后万安!”话落已经急急回头,要出门去了。
蒋皇后不由得站起来,口中喊着∶“慢些走,外面雪滑!”
话没说完门帘子已经重重拍上了,蒋皇后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冰天雪地也要出去?”
喜春从小门端进来一盅燕窝,放在皇后手边,道∶“娘娘对公主真好,奴婢瞧啊,敏妃娘娘去后,除了二皇子,只有您对公主的情是真真儿的呢。”
蒋皇后掀开燕窝盅子,轻轻搅动,说∶“她去的时候,初儿才不到十岁,刚没了娘,那一宿一宿地哭啊,本宫这辈子也没能有个女儿……罢了,不提了。”
喜春递上一只小碗∶“您对公主好,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
蒋皇后依言吃了一口燕窝粥,良久才道∶“能让他念着点好,不那么狠心就好了,唉。”
喜春知道她烦,轻轻锤着背,说∶“殿下,似乎不大同意这门婚事呢,听说今日刚拒了郡主的帖子。”
萧章从小性子就有些怪,有些事连她这个做娘的也不敢勉强,可是娶荣丹这件事,他必须得做。
蒋皇后表情严肃了一些,问∶“肃王那边……安排好了吗?”
“人已经安排出去了。”喜春轻声道∶“只是公主这么一去,会不会察觉什么?”
“一个丫头罢了,能察觉什么?”蒋皇后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派人盯紧了,不要有差错。”
“奴婢明白。”
萧寅初点了几个人出宫,华丽的大马车先去了肃王府,又换了一顶青蓬小车从偏门悄悄出来了。
天气太冷,街上没什么行人,但不妨碍萧寅初愉快的心情,她撩开一点儿车帘,看见路边零星几个摊贩在叫卖∶“人好少呀。”
花镜刚装好手炉,摸了摸温度不烫手了,递给公主∶“您拿着这个,今儿特别冷,您看街上都没几个人。”
她只带了聂夏和花镜,还有一个赶马的车夫,车夫在车外高声问∶“公……小姐,我们去哪啊?”
聂夏及时制止了车夫脱口而出的称呼,萧寅初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去永福巷的城隍庙。”
花镜奇怪道∶“您要去拜城隍庙吗?”
萧寅初摇摇头,问她∶“我让你带的东西带全了吗?”
花镜拍拍荷包,里面是些散碎银两,还有一块贡墨∶“照您的吩咐,都带着呢!”
城隍庙挺远的,马车走了好一会才到。
直到完全停稳,聂夏跳下车∶“三小姐,我们到了。”
花镜撩开车帘,萧寅初好奇地探出头——
城隍庙很小,香火还算鼎盛,只是今天雪大,没什么人来祈福。
青蓬马车规制太小,平时都是肃王府下人出行乘坐的,也就没配脚凳。
花镜跳下车后没寻到合适的代替,只好轻踢了一下聂夏∶“愣着干嘛呀?”
聂夏一愣,连忙半跪在地上,好让公主踩着他膝盖下来。
萧寅初扶着他的肩,轻轻巧巧下来,花镜为她披上斗篷∶“奴婢陪您进去。”
聂夏拍拍衣裳站起来,车夫老杨已经栓好了马,一回头笑道∶“聂小兄弟,怎么了这是?”咋个还脸红了呢?
“没、没有。”聂夏连忙摇头,抱着剑拔腿跟了进去。
进了庙才发现,这里真的格外小。
进门左边是几个卖贡香的妇人,右边是解签处,穿过中庭就是神像所在。
庙后种着一棵巨大的榕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的红绳,蜿蜒的粗壮树枝遮盖在庙宇上面,因为满身红绳,显得有些滑稽。
若是春夏来,这里应该是绿意盎然,别有一番滋味的,可惜正值隆冬,全都是树杈子。
“要奴婢买些贡香吗?”花镜轻声问,她们一进门就被几个卖香的老妇人围住了,朝她们兜售各种各样的香纸贡香。萧寅初扫视了一眼,朝她们走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