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侯府之谜3(1 / 2)
谢无延道:“你说侯老爷死了,尸体呢?”
这时,一旁的管家淡淡地回答道:“屋里。”
谢无延闻声看过去。只见这管家双手环抱在胸前,脸色灰沉死板没什么表情,就连语气也听不出什么起伏。在一群家仆中也就属他最为冷淡了。
陆盛也道:“可否进去看看?”
在他刚出“可否”二字的时候,管家便打断道:“可以。”
谢无延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随着管家一起进去了。富丽的门刚一打开,却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之气。
陆盛皱了皱眉,未置一词。一边娇贵的齐承宇却是受不住了,立即捂鼻骂道:“我去,你们这儿屎坛子崩了?!这么臭!!”
管家看了他一眼,又冷冷地回头看着前方,道:“尸味。”
谢无延心下之疑更浓,心道:奇也怪哉,这人死了也不立即安葬,反倒闷在不见光的屋子里,不发臭才怪!
正对大门的是一张席子,上面放一具尸体盖了白布,想来就是那侯老爷了。谢无延四周看看,跺了跺脚,惊起一片灰尘。齐承宇再次嫌弃地道:“这都几天没扫地了,脏成这样。”
那一群凑热闹的看着内门打开了,也都一窝地挤在门口,结果被满屋子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震了好几震,忍着好奇之心边咳边退回去。
谢无延抬头看了眼管家,见他冷冷地站着瞅她,没有任何阻拦,大有一副“你自便你随意”意思,便也不客气,掀开白布查看尸体。
白布一掀开来,就是一张大口吐舌的脸,舌头撇在嘴角一边,眼珠上翻,还维持着死之前的惊恐状态。
是个被吓死的惨尸。
可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的,真要有鬼魂上来讨命也不该把人吓死啊,这到底是被什么吓的,倒是有些难说了。
谢无延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陆盛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问道:“你家老爷前不久可见过什么人?”
管家依旧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陆盛沉思起来,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的谢无延身上。
闹腾的齐承宇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挥开空中的灰尘,忙碌之中还不忘讽刺一番管家,道:“你就只会说两个字吗?不噎得慌吗?”
谢无延道:“人家不爱说话关你屁事,你可闭嘴吧。”
有这么一个闹腾的人在,简直扰得谢无延没法思考,半忍着烦躁吼了一声:“你闲得慌就给我滚出去,外头的大爷太太正找不着人说话!”
齐承宇求之不得,立马捏着鼻子滚了。
谢无延左右看看,上下看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心道:这屋子真是诡异,阴气遍布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
正在此时,屋外再次传来一股戾气,谢无延暗道有异,立即踹开后门跑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东院碎了一地的茶盏,茶水翻在地上,未干。边上的一方空马厩被几捆干草围着,却是不见人影。
茶盏很明显是被人打翻的,地上的茶水还在流淌。谢无延捏起几片茶叶闻了闻,忽然心念一动,状似无意地道:“你们这儿好稀奇,虽属斜山的范围却又不随斜山的习俗,这茶叶倒是不错。”
管家不搭话,估计是觉得没啥好说的,冷冷地看着她。谢无延接着道:“你家老爷不买马,安个马厩做什么?”
回头看管家。管家撇她一眼,显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没我的事。”
这话撇开责任的意味浓重。不过仔细想想确实也没他的事,有钱人家想买什么买什么呗,家主买什么哪还得经过下人的同意。
不为难他,谢无延也学着他的样子抱起手臂,直直地站出来,调侃道:“嗯,四个字。你倒是难得说了句长句子。”
管家客气道:“过奖。”
“客气。”谢无延摆了摆手。
这陆盛忽然道:“人还在。”
从刚开始,他就没怎么说过话,多半是听他们交谈或者低头沉思。这往边上一站,存在感极低,此时突然发话,差点让谢无延忘了还有这个人在。
这种不知道到底是说什么人还在的一句话没让谢无延觉得奇怪,她笑道:“我知道啊,人没走。”
那管家冰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脸色看起来微微有丝怪异,道:“你知道?”
谢无延笑着看了他一眼。
寻常人听见两人的这句话一定会问“什么人还在”,然而这位管家却什么都没问,直截了当地质疑起了谢无延,总而言之,怎么看怎么古怪。
“怎么,很惊讶么。”谢无延她拍拍衣袖,掸去灰尘,呲着一张笑脸指着马厩那边,“管家,你猜,那马厩里有什么呀?”
管家道:“什么?”
谢无延几大步跨上去,一把掀开枯草一角,两颗黑黢黢的头颅便露了出来——一具男尸,一具女尸。女尸保存完好,倒是那具男尸,面部早已血肉模糊。这两具尸体都斜横着、摆放杂乱,看起来似乎是有人想要将尸体藏匿于此,却来不及动作,因而匆匆堆在这儿了。
此刻,屋外有些好奇心重的也捏着鼻子跟着走进来。有眼尖的一眼看出来,插嘴道:“这不是前几天那个死了的姑娘吗?当时我在砍柴,眼睁睁看着她骨碌滚下去的!”
这人声音扯得老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一旁看热闹的听见了,又哎哎呀呀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