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嗨,别怕(1 / 2)
“女生?何意?”
短短两个词像是在心里细细品位了许久,桃兮语调悠长的问出口,她停下脚,也没有转头,只静静的站在原地,生怕因为走路声而漏听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宋程徒然的叹了口气,看吧,就知道会是这样,看来要好好解释一下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了。
“我与夫人一样也是个女子呀,在我的家乡……”,随着愈加放慢的脚步,桃兮将现代的自己娓娓道来,不知不觉话说完了,家门口也到了,她恍然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私下里和桃兮的相处会方便很多吧,不用再因为是男子身份而避讳什么。
等到话说完,两人已经回到了宋家,桃兮听到宋程口中那些山川河流的景色、那些肆意燃烧的青春,心里一阵戚戚然,她抬起头,视线里是灰蒙蒙的云海,什么也看不到。
“夫君真是奇女子,你的家乡也很神奇,此间世情不及你们一二”。
“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每个时代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历史的发展存在着很多必然,那些就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努力卖我的肉丸汤呀”。
宋程坐在椅子上双手向后环抱在后脑勺上,身子也随之后仰,语带惆怅的想起自己的第一目标,也不知何时何日能离开这去京城闯荡。
“夫君做的肉丸汤味道甚好,万事开头难,莫要气馁,迟早能离开这,又何必急于一时”,桃兮低下头,语焉不详的道。
气氛莫名的变沉重了些,安静了那么一会,宋程站起身来,走到桃兮身边,熟稔的与她执手相握:“先不说这些了,既然我们都是女子,私下里是不是可以相处的自在些,夫人呀也不必顾忌那么多规矩”。
“之前相处是有不便,依夫君的意思怎样才自在呢”,桃兮没有抽开自己的手,心底犹有几分纠结与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即使知道了面前这个人也是女子,面对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却还是不购坦然,都说身体的反应最诚实,所以是为什么呢?
宋程握紧桃兮的手,一时得意忘了两人不过相处月余而已,并没有很亲近:“说实话,这里的天太黑,我一个人睡觉有些怕,你看我们能不能一起睡呢”?
指尖轻轻颤了一下,桃兮差点伸手打一巴掌出去,她微微凝眉,开始思考这一路所听之话的真实性,难不成一切都是编造的,就为了达到此刻目的?
“夫君是此刻毕竟是男儿身,这种话以后莫要提了”。
“也对,万一这身体对你有什么反应就可怕了”,宋程点了点头,脑补出一些画面,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殊不知这无心的一句话让身边的人记到了心里。
“我乏了”,冷冷撂下三个字,桃兮抽出自己的手,摸到放在身侧的木杖,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了,她不知为何,心中涌出片片寒凉,脑海里忍不住去想‘可怕’一词的含义,还有那看不清的纠结与迷茫。
宋程不知道好好与自己说话的人,怎么就突然生气了,那神情和语气是生气了吧,她翻了翻身,久久没有睡意。
此夜难入眠,有人泪无声。
次日一早,宋程醒来去镇上的屠户那里买了五斤瘦肉,回来后就去了桃兮的房间,她想起昨天那四个冷掉的包子,在心底为自己的善良得意了一番。
听着门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她便起身去打开了门,把人拦在了门外:“夫君有心了,以后不必特意与我来说,我能听到,包子在锅里吗,快去吧,我这就关门”。
宋程轻笑出声,清晨的阳光越过两人的头发,留下模糊又好看的剪影:“夫人这么喜欢吃包子吗?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你同往呢”?
从桃花庵镇到九曲县,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没有再走过这条路,这次木杖没有继续履行它的责任,反而是垂握在主人的手心里,桃兮感觉到右手被放开,便把木杖换到右手,然后左手被牵住,手心的温度脉脉传到心底。
宋程没有像上次那样逞强,毕竟手里拎着那么多馅料,她走一段路便换换手,好在路程不远,即使放慢里脚步,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生意一如她们所预料的那样,比昨日好了很多,太阳稍稍西斜,肉丸就卖完了,宋程看了眼时辰,想着明天可以多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