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汪汪汪汪汪!(1 / 2)
秦舍发现汪望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
他都能发现的事情,金妮肯定也发现了,去开导一下吧,汪望又梗着脸说自己没事,金妮就纳闷了,跑去问周锐去了。
周锐导演的笑容有些尴尬:“啊呀,实在是,最近的剧情有点沉重……”
对门的女孩子患病了,林端很想帮她,但有心无力,即使把全部的工资都给了她,比起高昂的手术费用来说仍是杯水车薪。女孩子是得了什么急性病,一开始还能正常走路,后来频繁晕倒、停跳,甚至控制不住地咳血,她一天一天在面前迅速衰弱下去,这是最令人悲哀的事了,无异于看一朵花在人面前轰然凋谢。
金妮不听他胡诌,又不是没看过剧本,现在的剧情比起最后面那段简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最后那段真的看文字描述都属实致郁,实在太惨了。
“汪望是个天赋型的好演员,这个不错,”既然金妮来了,周锐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沟通一下,“但是毕竟是新人,出戏入戏没有那么快,你看人家周泽良老师,前一秒苦大仇深下一秒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他这个剧里氛围是不影响心情的哈,但是汪望还年轻呢,他就很容易被影响了。”
金妮真的很想说他在讲屁话,就那个摄影棚,别说让人演戏了,在里头多坐一会儿都压抑的慌,再这样下去别说其他的了,狗子心理真的可能会出问题。
“你们没事还是多带他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身心。”周锐这么开导道:“现在进度已经过了一半多了,拍摄完之后还是要带小汪出去散散心的,多让他玩玩吧。”
金妮琢磨着这几个字。多让他玩玩?
“喏。”金妮把一张宣传单递到汪望爪子里头,“有没有兴趣?哥带你去玩一下。”
汪望迷瞪着眼睛去看,宣传单上几个大字跃然而出:
【纱調市狗狗集会——森林公园,仅限性格温和的犬种进入】
汪望一下子清醒了,有些无言:“金哥,我去干什么啊?”
“嗯?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小母狗小公狗的吧。”金妮一脸理所当然,“它们可以陪你玩啊。”
“……”汪望一爪子把宣传单按到了下面:“不去。”
坏了,这是真有问题了。金妮想。
要是平时,听见小母狗这仨字都能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哪像现在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好像真被他带去宠物医院取蛋之后变成了和尚,真是奇怪!
其实汪望还真没他们想的那么严重,他就是累的慌。
也不是说他体力不好,作为一个新时代妖怪,他的体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拍戏这活动又和平常的唱唱跳跳不一样,它很费脑子很费心力,再加上汪望本狗的确脑容量不大,从前也没什么能让他用到脑子的机会,现在这么连续几个月下来,汪望的脑子感觉都有点不好使了,那不是身体累啊,那是心累啊,啥都不想干了。
再加上春天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汪望老是觉得难受,具体哪儿难受他说不太出来,就是难受,做什么也没用,腰酸背痛头昏昏,烦的他睡都睡不着,哪还有心思找小母狗去啊。
……再说了,就秦舍那样子,能答应吗?
汪望想到这里,唰的一声坐起身来,为自己想到了秦舍这个事实感到有些羞耻。
而且,他好像最近天天忙里忙外的,已经好久没有看看自己的粉丝在干什么了。
说干就干,汪望啪叽把宣传单放到一边,打开尘封已久的大眼仔,公司还是有在管理他的账号的,不过基本全是广告和塑料互动,底下评论全是商业互夸夸,看上去简直专业地和水军一样,汪望甚至怀疑是不是紗調有钱了就开始给他做数据了:“……”
他没有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于是汪望勇往直前,打开了自己注册的每天想舔垃圾桶的小号,一点进去消息多到差点被卡爆。
首页熟悉的汪家军们正在百无聊赖地自娱自乐:
【汪汪汪汪汪】:@汪望WW,弟弟,求你别抠脚了,你最近到底在干啥?怎么连个活动图都没有,两个月了!你是改行去卖榴莲了吗!
【蓝律】:@汪望WW,帅哥,脸长的好看就多露点,赶紧出来营业一下555
【原地去世】:我和小榴,就像鱼和水,我没了小榴就会死,小榴没了我还清净(。
【临武鸭】:蛇汪双担的俺无所畏惧,隔壁秦舍也老久没出来了,我一般把这种情况认定为是他俩在家里头腻歪(痴呆笑)
汪望看见最下面那一条,打了个哆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貌似也没有说错……
可是他没有抠脚啊,抠脚是臭狗狗才会干的事情,汪望一直在努力工作呢。
汪望吭哧吭哧的想回复评论,被金妮制止了:“那几万条评论呢你回的过来?”
“……好吧。”汪望一顶腚,从椅子上下来了,继续投入拍摄去了。
今天拍摄的剧情算是电影中的第一个小高·潮点,汪望结识了行踪怪异的新朋友,在吕一念的房间里发现了吃空的药瓶子,而对门的女孩子悄无声息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即将要杀青的女演员还挺高兴:“导演记得给我包个红包!”
“知道知道……”周锐叼着烟调试机器:“先稍微清个场哈。”
由于有女演员裸露身体的戏份,现场的人是越少越好的,汪望作为主演,坐在后面懵懵懂懂的,看着人突然咻的少了一半,然后看见了女演员开始脱衣服,顿时脸都红成番茄了:“这这这是干什么……!”
女演员挺豁达的,跟他解释:“没真脱光呢,里头有穿肉色内衣的。”
汪望倒不是觉得有其他想法,他就是觉得很害羞,连脸到脖子都红成一片了。
周锐看他一眼,无情吐槽:“你现在不看,待会还是得看的,还得目不转睛地看。”
汪望蔫了。
周泽良此时又在旁边冷笑一声,汪望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没有职业素养”来来去去那么几句话,他就当作没听见。
而且都共事这么长时间了,周前辈虽然嘴上脸上都很不饶人,但实际上对汪望还是挺好的,会教导他不说,有的时候还会跟导演建议让他多休息一会呢。
“来了来了开始了啊,准备!”
***
林端这几天回家的时候,脸上总带着些许疲惫。
台球厅的生意很好,有的时候大半夜也关不了门,他必须工作到凌晨晚归。来来去去的客人们鱼龙混杂,和他之前的工作环境很不一样,经常会出一些事。
有些客人来到这里,不打台球,只是在吧台点一杯酒,然后坐着等人,人来了之后交头接耳几句,便急匆匆走了,酒杯就这么寂寞地站在桌上,一口都没有动过。
还有些时候,片儿警会来,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一进门的时候,林端能清楚地感受到,整个台球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静了,像天压下来一般,让人不敢呼吸。
片儿警只是惯例巡查,他走出门,这里才恢复了一贯的热闹。
“林端。”邹凯来了,满头大汗地让他倒水喝:“刚那个条子看到我了没?”
林端在这里待久了,知道他们从来把警察叫做条子,女人叫做马子,带着很大蔑意的称呼,他不明白,这两者明明都很该尊敬才对。
“没有。”林端把水递给他,眼里满是担忧:“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邹凯嗤笑了声,“有时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