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2 / 2)
强大是什么,强大就是有一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再顾忌谁。我行善或为恶,都不带任何目的,只因为三个字——爷高兴!
于是,浮苏找着了可以折腾的事,苍诘也就终于不用再看着她天天待不住在他跟前瞎转悠,长吁短叹的谁不嫌烦呐。至于浮苏时不时教训教训来历练的正道小辈,那算个什么事,他的女儿别说教训个正道小辈,就是打到四大宗门头上去,他也一样站在身后支持。
苍诘始终有种——我家闺女举世无双,我家闺女想打倒的都活该被打死,我家闺女看不顺眼的都不应该来这世上一遭的“慈父”式使命感。
于是。浮苏近来出门揍人。苍诘还给配上乐游、槐光他们五个打手。美其名曰:带他们出去练练手也是好的。浮苏默默接下苍诘的支持,然后打得更是嚣张无比,至此,浮苏终于有了种“老娘上边有人”的拉风感。
但是,浮苏却知道,她这种状态不对。不是她沉迷在了苍诘所带来的超然地位里,而是她迷失在了漫无目标里。从前,光是生存就要耗去她无尽的精力。再后来有光头在后头逼着她,现在……好像真的已经没有了目标。
剑意,修为都已经到一定的境界,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能在沧海界横着走了——虽然不免要借苍诘的势。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正是浮苏的真实写照。
“怎么,最近没人可教训了?”苍诘有些奇怪,浮苏都好些日子没出去揍人去了,前几日还听说有乘云宗弟子遇袭,这消息报过去。浮苏居然出都没出门,只给一句“他们不争气。难道我还能替他们争”就回屋哄真如。
又跟死了亲爹似的,苍诘每每这么想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身为亲爹的自觉。
“不是,爹,我这样下去不对的。就像凡世的纨绔,生来富贵,什么也不缺,于是便放纵自己去堕落,去肆意地浪费大好时光。爹啊,虽然我有很漫长的岁月可以用来挥霍,可是哪能一直挥霍下去。我现在迷失了方向啊,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继续修炼下去,因为我想达到的目标,好像都已经达到了呀。”浮苏蔫蔫地耷拉着脑袋。
苍诘想想,冲坐在身边的闺女张开怀抱,以前总觉得闺女隔着一层,也不好这么亲近。现在闺女愿意亲近自己,苍诘自然是乐得不行,拍拍怀里的闺女,再顺手揉个鸡窝:“为父给你找个目标怎么样。”
愣愣神,浮苏想想点头:“您说说看。”
“想回家吗?”
这一下,浮苏好半天没反应,直到最后到底是明白了苍诘的话:“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件事了。”
“现在问自己,还想回去吗?哪怕已经物是人非,哪怕已经沧海桑田,哪怕已经天变地换,你还想回去吗?”苍诘虽不明白浮苏是哪里来的,但却清楚,不是三千大世界,十万小世界的其中任何一界,因为此处的天道对浮苏的压制力相当小!
浮苏如同忽然惊醒了一般,她想起了家里的碎花窗帘,窗台上有她种的水培风信子和郁金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已开过了花;还想起了楼下邻居家那只刚产了四只小奶猫的母猫,她还说过要抱一只来养;然后又想起来小区门外卖早点的摊子,她最喜欢吃烧麦、梅干菜包子和南瓜粥……她想起很多来,最后想起的才是父母,竟连面目也已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妈妈身上永远有淡淡的墨香,爸爸经常揉着她的脑袋,二十好几都管她叫“小不点”。
她记得推个车就能什么也能买到的超市,记得街道上的各种嘈杂声,记得淘娘、度娘,还记得围脖、**。
以为是忘记很久,可能再也不会被想起的,现在想起来,却好像就仿佛在昨天一样。原来,她不是已忘记,而是怕回不去,所以不敢再想。
忽然,浮苏主动扑进苍诘怀里,狠狠揪住苍诘的袍子哭:“我想回家,我喜欢爸爸叫我小不点,喜欢妈妈天天早上揪着我耳朵让我起来吃早饭……”
除了不喜欢考试,现代的什么她都是喜欢的,哪怕汽车尾气和雾霾,现在想想都是她喜欢现代的理由。
恨之欲其生,爱之欲其死,对人对事甚至是对一个时代都是如此。
(苍诘不过是画了个大饼,其实回不去的,回去了也会像苍诘说的那样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其实也是浮苏心里的一个结,虽然她说她忘掉了,可有些东西就像人的胃一样,离家十亿光年都会固执地待在家里。)(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