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创世纪(2 / 2)
建国立教这日,万民欢颂,突见天空降下无边瑞气,如风送雨般分投国王、教主、院主等管事之人而去,其数之多,其布之广,不可名也。以量论之,罗雅与通海第一,盖其督造方舟之功也;罗琳、梦晴第二,以其协助督造之功也;黄璎珞等人次第,为其尽力奔走创世之功也;再等而下之,所有参与人众,俱得其份。罗摩罗奇道:“哥唉,这是什么物事?为何你我皆无?”
陈诺便道:“天降创世功德,以彰善举,你我化外之人,不得受也。但其中牵涉纠缠,已是不受而受。你若下回来此,就是走路都能捡到元宝的。”罗摩罗激动:“真的?”反应过来,忙问:“下回来此?你可是说我们要走?”陈诺道:“我等来此已一年有余,别瞪眼!下面那三十年只当得三十天,水上飘了三百天,上岸又有两月,多少时日,自己算去!”
罗摩罗掰起手指数来数去,最后放弃道:“我算个锤子!你说几天便几天吧,只是未见通道,我们如何得回?”陈诺指指水面,罗摩罗鼓楞了百十只眼珠子,直挣得眼酸,终还是看不出名堂,便道:“莫不是在水里?”
陈诺骂道:“你个日货!生再多眼也只是白搭,竟看不出那水气之色已分七彩?”罗摩罗又呆:“它七不七彩关我屁事?”陈诺无语了,懒得再理他,只去找梦晴。
新王登基,自是宏大富贵,只因灾后草创,便删繁就简:议事殿前备王家炉、鼎、龟、鹤,吐出缕缕香烟;两仪堂内具钟、磬、鼓、筝,奏响琤琤妙音。丹陛上下,众臣朝贺。
梦晴在金銮宝座上坐定,摆出一副不怒而威的架式,待“中和韶乐”止,宗室、百官挺身肃立。就有身长体大之太监,于议事殿庭院内抖“静鞭”三响。好鞭儿:长有三丈,把得一尺,雕龙镌凤,声震云天。
静鞭响过,四野无声,又奏丹陛大乐,宗室、百官跪。乐止,宣表官至贺表宝案前“奉表”。两名文渊阁大学士一左一右跪于案前“展表”。又有宣表大臣声嘶力竭咏诵唱读,是为“宣表”。之后,再奏丹陛大乐,宗室、百官行“三跪九叩”礼,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礼毕,乐止,宗室百官原位肃立。“静鞭”再响者三,奏中和韶乐,王上起驾,众人跪送。鸣赞官宣布“礼成”。
这已是简而又简,删之又删之礼,陈诺咋舌:那原样仪式该有何等庄重繁琐、融金烧钱?登基以后必得加封减赋,以为普天同庆之意,只拿国王当个图章杵那儿,自有太监宣读早已用宝盖玺旨意,直直折腾到晚上,又要通宵不禁,与民同乐。
国家草立,也确需一个重大的活动鼓舞人心,凝聚意志,此时建国立教,正是民心所望,民意所归也。该是喜极乐甚的时候,只是新王梦晴却是痛哭,直拿粉拳捣陈诺,口中骂道:“你个负心汉、薄情郎,前面舍了兰芳,如今又来弃我!便是鸡犬,养熟了也自有情,我们却是连鸡犬都有不如!”
陈诺就拢了女王,道:“何言弃字?我既不愿舍兰芳,也未曾说要弃你。天威之下,富贵只是黄花,权势也仅烟云,若不得道,灾来祸降,无可抵挡。前日舍了兰芳,来日却要舍谁?终是不得长久。”
梦晴道:“那你便忍心让我独肩这举国黎黍,天下苍生?”陈诺道:“君王我也曾做来,欲要得,先要舍,欲要舍,就先要得。”女王不明其意,陈诺细细说了先用**固强权,后用强权破**,终而以君王立宪政,以代表掌国事,到时自可天高海阔,任自逍遥。
梦晴苦留无功,也只得取下脚踝红绳,蹲下身与陈诺脚上的两段系在一起,将兰芳当日所唱洒泪而吟:“系我红缨兮,君莫忘;盼郎早归兮,君莫停;三绳重牵兮,君莫怆。”
“兰丫头早知今日,先走了留你我悲伤,如今三绳重牵,郎君又要离去,却只剩我一人孤苦,从此寒衾冷屋,怎堪得受?”泣不成声。
陈诺抚她头顶,似有光华流转,口中说道:“我们村有个姓古的老头,平时只爱喝酒玩女人,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却是非常在理:相聚是在等待别离,而别离则是为了相聚。”
梦晴就问:“那古老头后来和谁聚了?”
“呃这个嘛,好象喝酒伤身,玩女人伤情,吐血死了。”
梦晴又哭:“你看看,你看看!说这话只是轻巧,当得甚用”